李爱华一行四人很快找到自己的座位,等列车开动的时候,严禄又不知道从哪里冒出来了。
玉梅一脸平静,可见早就知道严禄要与众人同路北上这件事了。
严禄站在李爱华夫妻面前,乖巧地叫:“爸,妈。”
李爱华很想喷他一句,叫谁爸妈呢?可是看见一车厢的人,只好恨恨地别过头,装出一副沉溺于窗外风景的样子。
自从生日宴会过后,亲戚朋友该知道不该知道都知道老陈家的大女儿好事将近,陈力也算是破罐子破摔了,听见严禄喊他爸,他也不反驳,无奈地笑了笑,“这么巧,你也去帝都啊。”
严禄笑眯眯地道:“倒也不巧,有个服装展销会就在这几天,刚好您和我妈要送大妹去上学,刚好有个照应。”
玉梅笑嘻嘻地道:“我特地叫人帮他定了同一班车。”
陈力暗暗瞪她一眼,又朝李爱华努努嘴,意思是你阿娘正在气头上,你可别火上浇油。
李爱华哼了一声,站起了坐到玉兰旁边的位置上。
玉兰赶紧拈了一颗酸梅塞到她嘴里,“尝尝这个酸梅,听说对晕车很有效。”
李爱华斜了两个女儿一眼,把酸梅压在舌根底下,干脆不说话了。
严禄大约也知道丈母娘对自己意见挺大,这一路上越发伏低做小,跑前跑后,将两位老人照顾得妥妥帖帖的,到后来李爱华都看不下去了,忍不住道:“行了,你歇一歇吧,我们不饿也不渴,这里这么多吃的喝的呢,你不要再买了,车上买的东西死贵,尽浪费钱。”
陈力朝他招招手,“坐吧,咱们聊聊。”
严禄是一个成功的商人,他若想讨一个人喜欢,自然有一百种方法,加上岳父大人问的又是与商业挂钩的事情,正是他擅长的领域,加上他的学识与涵养,成功把岳父大人拉到自己的阵营来了。
李爱华看见两个人聊得热火朝天,撇了撇嘴,不情不愿地对玉梅道:“你们这一个个的……他既然想娶你,诚意总得给我做足咯,等回去,让他父母挑个时间上门下聘吧。既然你铁了心要和他在一起,那就把该走的流程都走完,三媒六聘,少一道都不行。”
玉梅支支吾吾,“这个,老严是孤儿,没有父母,你就当他是上门女婿好了。他的事情自己能做主,该准备的东西他早准备好了,就等你点头了。”
李爱华翻了个白眼,“人家好好的,为什么要无缘无故给你当上门女婿?乱来。”
在当地人的观念里,上门女婿可是个贬义词,要么男人好吃懒做,要么对方家里穷得揭不开锅,或者总有这样那样的缺陷。
好男儿,绝对不当上门女婿的。
李爱华不知道自己这话里已经有维护严禄的意思了,等说完,看见玉兰姐妹俩笑嘻嘻地看着她,顿时有些不自在地哼了一声。
母女三人坐的四人座靠窗的位置还有一个年纪和李爱华差不多大的中年妇女,听见母女俩的对话,好奇地问道:“你们是哪里人呀?这年头结婚还有讲究三媒六聘这种古礼吗?”
说到擅长的领域,李爱华立刻打开了话匣子。
“那可不,我们那可讲究了。结婚之前有议婚,小定,大定,送日子等环节,每一个流程都不能省略,小定就是择定吉日,双方把聘金、聘礼、妆奁、婚期谈好,大定则是男方再择吉日把这些东西送到女方家里,女方则回送糕点,果饼以及布料等。大定之后就能确定结婚的日子了,接着,男方准备迎娶,女方则要开始准备嫁妆……”
玉兰看见玉梅嘴角抽个不停,不由笑道:“所以你知道自己偷户口本的行为阿爹为什么那么生气了吧?没有经过三媒六聘,在爹娘眼里就跟私奔差不多,他们能饶你?”
玉梅撑着下巴,“那我哪知道啊,我又没嫁过……我追了这个男人这么多年,好不容易拨开乌云见明月了,不赶紧定下来他再反悔我上哪哭去?这种场面上的东西,以后再补不是一样的吗?还说我呢,小贺不也是早早对你下手了吗?阿娘就是偏心。”
被女儿指偏心的李爱华正和陌生的中年女人说起自己家的两个女儿。
“大的这个自己开了家服装店,小的这个呢,考上了重本,我们夫妻俩一辈子没走出大山,趁着这机会就跟着出来见见世面。”
中年女人仔仔细细地观察着姐妹俩,姐姐一副精明相,显然是见惯了世面的,一看就不好糊弄,反倒是这个小的……容貌十分出色,刚从学校毕业,浑身的书卷气,整个人就跟小白兔似的单纯又乖巧,便不着痕迹地把话题往玉兰身上引。
“大姐你可真有福气,大女儿能干,小女儿也出息,叫什么名字啊?考的是哪所学校啊?”
李爱华正准备说两人大名,玉兰轻轻踢了一下她的脚,李爱华到了嘴边的话立刻拐了个弯,“我们没文化,也取不了什么好名字,就胡乱取个贱名叫着,大的叫大丫,小的就叫二丫了。”
中年女人看了玉梅一眼,试探着道:“小名这么叫一叫倒也没什么,那孩子现在都要到大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