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兰睁开眼睛就看见贺世开下巴抵在床沿上,一双眼潋滟生辉,一眨不眨地看着她,迷迷糊糊地道:“我又梦见你啦。”她刚睡醒,整个人懒懒的,声音带点沙哑,十分吸引人,反正贺世开就觉得有根羽毛在挠啊挠,挠得他一直痒到心底去了。
贺世开笑眯眯地道:“惊喜吗?”
玉兰瞬间清醒了,一只手抚上他的脸,微凉的触感告诉她眼前看到的一切不是梦,玉兰顿时心疼了:“你连夜开车回来的?”
贺世开没有回答,顺势握住她的手,声音微哑:“我想你了。”
玉兰有再多责备的话也说不出来了,抬头看看窗外,黑沉沉的,离天亮还早得很,就往里面让了让。
贺世开过来之前先在自己家里收拾干净了才过来的,也不矫情,就在她边上躺了下来,手臂轻轻绕过她受伤的肩膀,将人拥进怀里。
小丫头已经渐渐长开,性别特征已经十分明显了,贺世开要用十倍百倍的自制力才能按捺住心底那些不可描述的念头,哪里敢有多余的动作?
玉兰贴着他的胸口,静静地听着他的心跳声,不知什么时候又睡了过去。
等玉梅睡到日上三竿才想起要送大妹上学,急慌慌穿戴整齐下来,就被自家阿娘鄙视了:“这都几点了?等你起来送她黄花菜都凉了。一个大姑娘家的,天天在家半夜不睡觉,也不知道你是怎么想的!”
玉梅死猪不怕开水烫,早就对这些唠叨免疫了,从餐桌上抓了一个小笼包丢进嘴里,一边嚼吧嚼吧,一边含糊地道:“我阿爹送她去学校了吗?”
李爱华拍拍身边的空位,让她坐过来,随口答道:“不是,小贺送她去学校了。”
玉梅哇哇大叫:“贺世开什么时候回来了?他是不是又跑大妹房里去睡了?”
玉兰年岁渐长,贺世开又是血气正旺的时候,玉梅很怕这两个人一不小心弄出人命来,现在对贺世开基本上是严防死守,坚决不肯让便宜妹夫占妹妹便宜。
李爱华翻了个白眼,自己不省心还好意思说别人,明明二丫和小贺两个人虽然黏黏糊糊却理智地很,完全不用家里人操心,她都觉得自己当了个假父母,一点都没有为人父母的成就感,反而是大女儿像是个棒槌,让她有操不完的心。
玉梅迎着母上大人嫌弃的目光,嬉皮笑脸地道:“阿娘,是不是发现我又变美了?”
李爱华翻了个白眼,一边勾着毛线,一边数落大女儿,“再美有什么用?连个男朋友都找不到!”
“……谁说找不到啦?”
“哦?说得倒容易。你年年说给我带个男朋友回来,带了几年了我连个鬼影子都没看到。有那时间管你妹妹的事,干嘛不把你自己的终身大事给解决解决?每次叫你去相亲,你就跟我谈自由恋爱,你倒是恋一个回来给我看看啊?”
玉梅帮阿娘绕毛线,随口敷衍道:“快了快了。”
李爱华这回连白眼都懒得翻了,白费力气,手下动作不停,仿佛不经意地说道:“李医生家的儿子,研究生毕业,今年调到市医院了,还没谈对象,你李婶可喜欢你了,一直想让你有时间见见他们家的小伙子。那孩子长得,一表人才,又是高材生,配你再合适不过了。趁着厂里不忙,咱们找个时间一起吃顿饭?”
玉梅绕线的动作慢了下来,李爱华等了半天,才等到玉梅模棱两可地回了一句:“再说吧。”
李爱华大喜,没有拒绝就是有希望了,天知道她磨了多久才磨到女儿松口,打铁必须要趁热,她得赶紧去和李大嫂约时间,最好明天就让两个孩子相看,要是能看对眼,说不得年底她能当外婆了!
仿佛看到小外甥在向自己招手,李爱华丢下手里的活儿欢欢喜喜去打电话了。
玉梅看着说风就是雨的老太太,心里有一丢丢的愧疚冒出头来。
要不,明天,就见一见那位青年才俊?
家里发生的事情玉兰不知道,她正站在年段办公室里和钟老师说话。
钟老师看着玉兰吊着的右手,真是一点脾气都没有了,“怎么这么不小心呢?伤成这样还来上课?”
玉兰打从心底尊敬钟老师,闻言不好意思地笑道:“不碍事的,我带了录音笔,等手好了我会把落下的功课补上的。”
钟老师还能说什么,只能答应了。
玉兰走出办公室,想了想,又折回去了。
教室里,班长拿着笔记本,学习委员抱着个红色的捐款箱,挨个座位的募捐,教室里闹哄哄的,大部分人都无心学习。
“咱们捐多少合适啊?”
“量力而行吧,捐多捐少总是一份心意。”
“才怪,真要随意,那班长就不该拿着本子来记,直接把募捐箱放在讲台上不就行了?这挨个儿登记,要是不捐,到时候会不会觉得咱们不够团结友爱?”
“帮助同学我不反对,可我就不喜欢被人逼着捐款。”
“反正没多少钱,就当施舍乞丐了。”
“哎,这话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