似锦门口的闹剧最终演变成了一场别样的促销,似锦的店员们趁机给吃惯群众灌输了一堆辨别真伪的小窍门,又因全场打折,本来喜欢似锦又因为价格犹豫的人也狠下心来买了一件,得了实惠的顾客喜笑颜开,可是挑起这件事的人却郁闷了。
张桂珍趁没人注意偷偷溜出人群,看见儿子头也不回地走也不等她,心知儿子生气了,顿时有点着急。她长得又胖,跑了几步,全身都肉都在抖动,好不容易气喘吁吁地跟上儿子,才抹了一把汗,骂道:“今天失策了,早知道这样我应该换一件宽松的来。这男的谁啊,眼睛这么贼。”
吴亮双手揣在裤兜里,肩膀微微佝着,快步往家走去。因为冷,一边走一边缩着肩膀。听见张桂珍说的话,他阴着脸嫌弃地道:“你不是挺能的吗?撒泼打滚泼妇骂街哪个招数你没用过?这会儿跟人家讲理了?咱们是为了跟他们讲理来的吗?”
张桂珍被骂了一顿还觉得理亏:“我就想人多,他们为了名声,肯定也要打落牙齿和血吞,多多少少都会赔一点钱的,谁知道这男的不按理出牌啊。”
吴亮更气,“钱钱钱,狗哥都说了叫你使劲闹,闹得越大越好,你倒好,还跟人家讨教还价。你坏了狗哥的事,到时候倒霉的还不是我?”
张桂珍着急了,儿子嘴里那个所谓的狗哥看起笑眯眯的很和气,可是她就亲眼看见这个和气大大哥笑嘻嘻眼也不眨地把人的腿给敲断了。万一人家对她做的事不满意,到时候会不会把儿子的腿给敲断了?想到这个可能,张桂珍顿时打了个哆嗦,结结巴巴地道:“那,那,那怎么办?我,我明天再去闹一场?”
吴亮撇撇嘴,说道:“你以为你还有第二次机会吗?等着吧,回去就要挨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霉,才会摊上你这么个扫把星!”
张桂珍被骂得跟鹌鹑似的一声不敢吭,淹头搭脑地跟在后头,走了老远,突然想起一件事:“你那个狗哥不是说帮我们把那个死丫头找回来吗?还没消息吗?”
吴亮一听这话更烦躁了,“你以为那么容易啊?咱们这个小地方找个人都困难,那大城市的人口是咱们这地方的百倍千倍,能找的到才怪!要是她在这里,我还用那么辛苦吗?”
狗哥没别的爱好,唯独对女色有着异样的执着,又荤素不忌。帮里的兄弟都知道他这个特点,会投其所好的都升了小头目。
和自己同时入帮的一个兄弟,就因为他姐姐到帮里找人,被狗哥看上了当天就给办了,那兄弟立马就升了小头目,手底下有了十来号手下,走到外面人家也称他一声哥,不知道多威风呢。
吴亮觉得那个女的脸没有自己妹妹好看,身材也没有自己妹妹那么好,要是自己妹妹被狗哥看上了,升头目的不就是自己了吗?反正她都不是黄花闺女了,陪谁不是睡?
张桂珍大约也是想到这一茬,心里就堵得很,骂骂咧咧道:“那个贱蹄子!我真是白养她了。供她好吃好喝那么多年,还送她读到毕业,她就这么回报我的!早知道这死丫头没良心,老娘还不如养头猪!好歹猪养肥了还能杀了吃肉!”
玉兰听到手下人转述的话,顿时笑起来。看来那个鼓足勇气放弃前程远走的姑娘终于脱离苦海了,真是可喜可贺。
不过,想起张桂珍母子口中那个所谓的帮派,玉兰心里又蒙上了些许阴影。
以前郭新龙作为最大的地头蛇,好歹能约束手下,那些小混混虽然喜欢占点便宜,偶尔会吃小媳妇的豆腐,却没人真的作奸犯科,C市的治安还算良好。
可是烈焰帮一上台,抢地盘,收保护费,敲诈,勒索,就没有他们不敢做的。光玉兰知道本月发生在银乐KTV的风波致人受伤的事情就有好几起。
似锦和新饰界所在的这条街还是郭新龙的地盘,暂时还能安枕无忧,可是玉兰不知道哪一天,烈焰帮会把魔手伸到这两家头上来。
似锦有严禄这尊大神坐镇,玉兰并不担心。可是大家都知道新饰界的老板是草根,公司是白手起家的,就差在脑门上顶着“好欺负”三个字了,玉兰猜测烈焰帮迟早会找到新饰界头上来了。
嗯,不过她也不惧就是,她不是待宰的羔羊,烈焰帮想拿她当软柿子捏,也要看她答应不答应。
大约知道似锦有了防备,那些人便不再做无用功,赶着元旦的顺风车,似锦又火了一把。
玉兰忙着构思年后要提交的设计稿,偶尔和天南海北到处飞的贺世开煲一顿电话粥,不知不觉就到了月底,离新年晚会只有三天了。
这天放学,张小卉对玉兰说:“我们晚上彩排,玉兰,你要不要来看看?”
玉兰本来不想去,可是看着张小卉忐忑中带着期待的眼神,不知为什么突然心软了一下,就答应了。
晚会的彩排安排在学校的大礼堂里,玉兰来的比较早,观众席上稀稀拉拉地坐了几个人,显得空荡荡的。礼堂上,有人在调试音响,参加彩排的学生围在一起讨论,交流心得。
张小卉走进礼堂一眼就看见玉兰一个人孤零零地坐在观众席上,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