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了玉兰两人,许萌把爹娘悄悄叫进屋里。
许有德看见女儿神神秘秘的,还以为是女儿的同学给了什么了不得的好东西,怕人家眼红,不敢当众拿出,嘴里不高兴地说:“你这孩子也真是的,这段时间叔伯没少帮咱们,你拿了什么东西还藏藏掖掖的,太不厚道了……送了什么好东西,吃完晚饭再给大家分……”
一边说,一边随手拉开女儿的书包。
下一秒,“一分”两个字卡在喉咙里,声音像尖叫鸡一样变了调。
书包里,整整齐齐的用红绳子捆着五扎百元大钞。
许有德嚯地合上书包,表情严肃地问许萌:“这钱哪来的?”
许母看丈夫神色严厉,也凑过来看了了一眼,顿时被吓着了,结结巴巴地说:“你你你……哪里弄来这么多钱?”
许萌不慌不忙地说:“玉兰帮咱们村里弄了一个订单,这钱是她预支给我们的加工费。”
顶着父母质疑的目光,许萌把玉兰的加工计划娓娓道来。
许有德不信。
倘若许萌说这钱是郑军给的,许有德还觉得靠谱一点。
毕竟,这一天的时间虽然短,可是郑军面对一村人的质疑侃侃而谈的样子,给许有德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而玉兰的存在感实在太弱了,又一直静静地站在边上不怎么说话。
大家对她的印象也仅限于这孩子生得太好了点。
一个高中生随手能拿出5万块钱?
谁信?
反正许有德是不信的。
而且,郑军那么精明的人,寥寥几句话,就让村民对他感恩戴德。
这笔订单虽然不大,可是对农闲时期的乡亲们来说却是一件好事。
做了好人好事不留名,那可不像郑军的作风。
可郑军只字未提订单的事情,也没提过钱的事情,摆明了与这件事没关系。
那么,一个小丫头片子哪来的魄力一下给大家弄这么一出?
许有德更愿意相信,这笔钱是玉兰看在许萌的面子上,借给他们家周转用的。
想通了此节,许有德就问女儿:“莫不是你朋友借给咱们家应急的?”
许萌一顿,玉兰确实有这个意思,不过她已经拒绝了,玉兰也没强求。
前期玉兰要安排人去买材料,还要把货送到村里,所花费的钱已经是一笔不小的数目了,再加上这笔工费就是一笔巨款。
虽然玉兰信誓旦旦这些投入的钱以后会成倍得收回来,可是没看到结果之前,许萌还是觉得心里没底。
既然玉兰说这些钱是预付的工费,那就是工费了。
希望乡亲们看在钱的份儿上,做事更卖力一点,能够早日完成活计。
至于自己家里欠的几万块钱,等毛衣厂建起来,说不定不用两年就能还完了。
许萌并不着急。
许母见女儿不吭声,也觉得丈夫说的话很有道理:“你这同学说给咱们图纸和材料?我们一分钱不用花,他们还先付工钱?哪有这么好的事?你这同学莫不是傻的?”
许萌不高兴了,玉兰是看在她的面子上才给了她订单,怕自家人再为钱发愁,才预支了工费,怎么到阿娘嘴里就变成她傻了?
许萌气呼呼的从书包底下抽出一张纸,塞给许有德,“你看,这是供货协议。”
许有德夫妇哆哆嗦嗦地看完内容,面面相觑。
协议上,白纸黑字写明了女儿说的那些内容属实。
合同上一方已经盖了似锦公司的章,只待他们签了字就生效了。
玉兰考虑到许萌没到法定年龄,这事必须知会许父许母。
至于许父许母是直接签字自家拿下订单,还是拿这订单做人情,玉兰并不管。
许有德夫妻两个嘀嘀咕咕半天,许母说道:“这事……咱们还是交给村长吧。时间太短,咱们一家人又完不成,到时候还是要依靠大家的。万一人家不买咱们的账可怎么办?等以后厂子建起来,咱们有的是活儿,没必要为这事儿搞得大家生分了。”
拿定了注意,夫妻两个人也顾不上吃饭,捏着一纸协议匆匆往村长家去了。
村长坐在门口的树墩上一口接一口地抽着旱烟,看见许有德夫妻俩一前一后又来了,奇道:“你俩还有事?”
许有德坐到许村长旁边的小竹凳上,把那张捂得发烫的协议递给村长:“叔,你看看这个。我和萌萌她娘都觉得这事还得您老拿个主意。”
许村长叫小孙子拿来老花镜,眯着眼从头到尾一丝不苟地看完,这才问许有德:“这是今天来的那后生给的?”
许有德摇摇头,说道:“不是,是今天来的那个小姑娘给萌萌的,她们是同学。”
许村长拿着烟杆在纸上敲了敲,说道:“这孩子有心了。你们是怎么想的?”
这协议公道地很,许村长挑不出一丝毛病。
许有德想了想,说道:“这事,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