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世开的车子在九号别墅门前停下来。
李爱华听见动静走了出来,玉竹屁颠屁颠地跟在她身后。
看见贺世开,玉竹眼睛就亮了,嗖地一下,越过李爱华蹿到贺世开前面,像颗小炮弹一样冲进贺世开怀里,仰头看着贺世开笑得无比灿烂,嘴里清脆地说:“漂亮哥哥,你来看我了吗?我好想你呀!”
玉兰捂脸,怎么从来没发现这货自作多情的属性?
贺世开单手抱着玉竹,另一只手把车钥匙递给玉兰,说:“后备箱里是冬儿给你买的东西。”
两个人一个递得顺手,一个接的自然。
李爱华看到这一幕总觉得说不出的怪异,却没往深里想。
玉兰没注意到这一点,贺世开却注意到了。
他笑意微深。
贺世开承认自己耍了点小心机。
作为客人,他自问没有失礼的地方。
然而,想要讨好未来丈母娘,他做的还远远不够。
因此,他现在逮到机会就开始在玉兰家人面前刷存在感。
以细语润物的方式让玉兰的家人熟悉他并习惯他的存在。
玉竹趴在贺世开耳边小声地问:“哥哥,你是不是想做坏事了?笑得这么坏?”
贺世开也悄悄对她说:“我准备做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玉竹似懂非懂,像个小大人似的点点头:“哦,我知道了。我会帮你保密的。”
贺世开也乐了,轻轻刮了一下玉竹的鼻子,笑着说:“谢谢。”
一大一小心照不宣地地笑成一团。
玉兰抬头就看见贺世开与玉竹的互动,心想,贺世开对旁人都是冷冰冰的,或者是彬彬有礼中带着疏离。可是对小孩子好像特别有耐心。
以后,他一定会是一个好爸爸吧!
想到这一点,玉兰突然觉得心里有些难受,就像刚喝了一杯柠檬水,酸溜溜地,手上提东西的动作就慢下来了。
贺世开虽然和玉竹说话,眼角的余光却一直注意着玉兰。看见玉兰有些失落地样子,就把玉竹放下来,走到玉兰身边,问道:“怎么了?”
玉兰收起莫名的情绪,打起精神道:“没什么事。这些东西都是冬儿准备的吗?”
贺世开点点头。
玉兰怅然道:“这丫头以前没心没肺的,现在都知道做这些人情往来的事情了,我都不知道这是好事还是坏事了。”
贺世开想笑,明明冬儿比玉兰还要大,可是从玉兰嘴里说出“这丫头”三个字怎么那么有喜感呢?
他拍拍玉兰的头,安慰她:“我们能帮她做的事情并不多,很多事还是要靠她自己的,早点知道这些事对她没坏处。”
玉兰道:“贺姨一直希望她无忧无虑的,永远不必碰这些。可终究没如愿。”
贺世开道:“我想姑姑现在一定后悔把冬儿教的不谙世事吧。幸好冬儿没那么天真,否则那才是灾难了。现在有我们给她撑腰,她也不是能藏得住话的人,不会委屈的。”
贺世开笑着轻轻拍了拍玉兰的脑袋,玉兰抬头回他一个微笑。
何喜梅抱着陶陶站在窗户边轻轻晃悠,看见路灯下这一幕,顿时若有所思。
玉书走进来看到妻子站在窗边,责备道:“怎么站在这风口来了,你还在坐月子呢。阿娘叫你别一直抱孩子,以后手会疼的。”
一边说,一边伸手从妻子手中接过孩子。他单手抱着孩子,另一只手扶着何喜梅让她回床上去躺着。
何喜梅心里跟喝了蜜一样甜滋滋的,顺从地躺进被窝里。
她半靠在床头,看玉书动作熟练的抱着女儿,逗女儿开心,说道:“我睡了一天了,睡不着,这才下来走两步,玉兰给我的书上说,不能久躺,要适当的运动的。”
玉书不以为然,“玉兰是个小姑娘,她懂什么呀?别听她瞎说。”
何喜梅嗔道:“那你之前还说玉兰说什么都是对的呢,这会又说她不懂,你不是自相矛盾吗?”
玉书逗着陶陶,终于把小丫头逗笑了起来,很是自豪,听见妻子这话,就说:“那得分什么事啊!你说她一个小姑娘,情窦未开,她能知道人家生孩子坐月子的事?那不成妖怪了?”
何喜梅白了玉书一眼,终于放弃和他争辩了,再说她刚才明明说这些内容是书上写的,怎么到了玉书嘴里就成了这是玉兰说的话了,真是对牛弹琴。
她转而提起另一件事,“那个长得很漂亮的男孩子是玉兰什么人啊,我看他们两个关系很好的样子?”
玉书把打哈欠的小丫头放回小床上,轻轻晃着床,一边不在意地说道:“玉兰以前跟咱们乡长的老婆学做裁缝,这孩子是她的外甥应该是。算起来,玉兰和他,还有乡长的女儿都是一块长大的,关系自然好了。”
何喜梅点点头恍然大悟的样子,“哦,那就算得上青梅竹马了,我看他们两人站在一起般配的很,一个比一个长得好,以后小孩子肯定很漂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