郑梅慢悠悠地进了店,看见店铺里摆放有序的布匹、成衣,心下嫉妒。
贺晓霜的这家店是她自己开的,布料图样什么的据说都是她那个有本事的弟媳妇从省里运回来的。加上贺晓霜手艺好,价格公道,这十里八乡的,都喜欢到她这里来定做衣服被套窗帘,店里整日里忙个不停。
本来乡里还有一家店,不过抢生意抢不过贺晓霜,开店的老板娘把店关了,跑到市里开服装店卖衣服去了。
虽然宏光乡不大,但是耐不住附近的村庄多,所以生意好的很,每逢过年过节,订单更是忙不过来,算的上财源滚滚。
贺晓霜娘家有钱,自己又赚的多,家里只有一个独养女儿陈冬儿。没儿子的女人按理说应该很没底气。偏偏贺晓霜一点不在乎,夫妻两个更是把个小丫头宝贝得跟什么似的,什么好东西都往小丫头跟前送。
最让郑梅不能忍的是,她那个大伯也纵着宠着老婆,别人说他老婆一句不是他都要顶十句回去。
大伯子是村委主任,这也是郑梅不敢招惹贺晓霜的原因。
虽然不敢惹,但是不妨碍她不时到贺晓霜的布艺店里顺一块布头,拿个枕套什么的,只要不过分,贺晓霜也是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郑梅慢悠悠地上了楼,看见侄女和一个陌生的孩子在一旁交头接耳说悄悄话,自己女儿在地上撒泼打滚喊着叫着:“把我的玩具还给我!”
贺晓霜低声下气地在哄着孩子。陈蜜儿还在不依不饶又踢又咬,贺晓霜都急得一头汗。
郑梅一开口就指责贺晓霜:“嫂子,蜜儿要什么就给她呗,孩子都哭成这样了你一点也不心疼,那可是你亲侄女!”
说完贺晓霜骂女儿:“就你眼皮子浅,想要什么叫你姐姐给你就行了,闹什么?”
看见陈冬儿怀里抱着的玩具,伸手就过来拿了。
陈冬儿把芭比娃娃放到身后,警惕地看着婶婶,倔着性子一言不发。
这个女人太不要脸了,连小孩子都欺负。
贺晓霜抬起头来看见这一幕,心里不高兴,说话也不客气了:“弟妹,你要好好教教蜜儿,我都说了给她再买一个了,她不肯就耍赖。你看她把人家推得头都磕流血了。”
郑梅听见这话,才瞟了一眼屋子里多出来的陌生孩子,看到玉兰额头上贴着ok绷,不以为然地撇撇嘴,说:“小孩子磕磕碰碰不是正常的吗?有什么大不了的。”
玉兰趁着郑梅跟贺晓霜说话的功夫,快速在陈冬儿耳边说了几句。
陈冬儿瞪大眼睛狐疑地看着她,小声问:“有用吗?”
玉兰朝郑梅努努嘴,挑了挑眉轻声说:“试试。”
郑梅又朝陈冬儿走来,伸出一只手曲曲手指,让陈冬儿把芭比拿出来,“你妹妹很喜欢你的玩具,你是姐姐比她大,让着她点,给她又怎么样?”
夕阳的光透过纱帘,照在她手腕上带着的一只豆种玉镯上,显得玉镯水润光滑的,特别漂亮。
陈冬儿把芭比藏在身后,歪着头,赞叹道:“小婶婶,你戴的镯子好漂亮呀。”
郑梅心里得意,“算你识货。”这是她攒了好久的钱才买的玉镯,两千多块呢。
然而还没得意完,陈冬儿就天真地说:“小婶婶,我好喜欢你的镯子呀,可以给我吗?”
郑梅愣了一下,说道:“你是小孩子,怎么能玩大人的东西?听话,把玩具给妹妹!”
陈冬儿委屈地说:“小婶婶,妹妹喜欢我的娃娃,我就要把娃娃给她;那我也很喜欢你的镯子呀,你也要把镯子给我才对啊!你可比我大多了。”
郑梅脸上挂不住了:“那能一样吗?我的镯子很贵,你的娃娃又不值钱。”
陈冬儿瞪大眼睛天真的说:“不一样吗?我觉得一样啊!镯子是小婶婶最宝贵的东西,我的娃娃也是我最宝贵的东西啊。”
郑梅突然词穷了,说一样,她再抢侄女的玩具给女儿就是欺负小孩子;说不一样,难道要把镯子给侄女?
怎么说都不对。倘若贺晓霜不在这里,她还能骗骗小孩子把玩具抢过来给女儿,现在贺晓霜在一旁虎视眈眈,她不敢做得太过火。
贺晓霜一直没吭声,袖手在旁边看女儿怼弟媳妇。看到往日一张利嘴无往不利的弟媳妇吃瘪,心里别提多痛快了。
于是帮腔到:“冬儿说得对啊,都是每个人最宝贵的东西,没分别。”
郑梅无计可施了,看见又开始哭闹的女儿,突然冲上前去,劈头盖脑地就打。
陈蜜儿被打得哇哇大哭。
按照以往的经验,贺晓霜看不过眼就会上来劝架,劝不了,就会选择息事宁人,把玩具给女儿。
郑梅母女俩用这招不知道从贺晓霜母女俩那儿抠了多少好东西了。
这招简直不要太好用!
然而今天,郑梅注定要失望了。
她一边装模作样在女儿身上拍打,一边竖着耳朵等着贺晓霜开口劝和。
结果贺晓霜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