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我商量?六月,你知道吗?”玉梅不解地问道。
“这我哪知道,姑妈又没跟我讲,周末你过去不就知道了嘛。”六月坐在沙发上跷起了二郎腿哼着歌。
“把腿放下,女孩子,跷个二郎腿成什么样子,不像话。”玉梅看不惯,顺口说了她两句。
六月只得老老实实把腿放下,冲玉梅噘了噘嘴。
玉梅转身又责怪道德成:“你也是的,女儿要回家吃饭,也不提前跟我打声招呼,不知道今天的饭菜够不够。”
德成倒不在意,兴冲冲地说道:“六月难得回家吃饭,我去街口卤菜店买点猪耳朵,饭不够再煮点就是了。”
稍后小斐放学回到家,看见六月也在,惊喜地放下书包,拉着姐姐叽叽喳喳说个不停。
等一家人开开心心吃完饭,德成泡上茶,坐在灯下问六月:“说吧,什么事?”
六月嘻嘻一笑:“爸,你怎么知道我有事?”
德成笑着用手指轻轻戳了一下六月的额头:“你呀,无事不登三宝殿,没事你会回家来。还说什么想我们了,这话说出来,恐怕连你自己都不信。”
“爸,你胡说,我哪有那么不孝顺啊。”六月撒娇地说道。
“好了,有事你就直说,别跟老爸玩虚活儿。”德成端起杯子,吹开浮沫,轻轻醊了一口茶水。
六月坐直身子,一本正经地说道:“爸,我想去王叔叔那里上班。”
德成一惊,差点没把手里的茶杯打翻,“你碰到你王叔叔了?他怎么跟你说的?”
六月一脸兴奋,“昨天中午打饭的时候,我正好遇到王叔叔。爸,你不知道,王叔叔现在可气派了,开着辆崭新的桥车。”
德成点点头:“这事儿我知道,他们劳服司这几年效益好,帮厂里挣了不少钱。刘厂长为此专门帮他要了一个购车指标,前一阵才提的车。”
自从王强当上劳服司的经理后,简直成了一个大忙人,加之德成自己也没什么要紧事找他,俩人见面的时间就越来越少。有时偶尔在厂里遇上,往往说不上几句话,王强就有事匆匆走了。所以,关于他的各种情况,德成大多还是在厂里的办公会上听到的。
“王叔叔问我现在在厂里干什么,还问我想不想去劳服司上班。”
“你王叔叔有没有说让你去劳服司干什么?还有,劳服司是大集体性质的,你现在可是国营企业的正式职工。”德成不看好六月去王强那里工作,出言提醒她。
“干什么不比待在片剂车间强?我现在整天在车间装药片,一看到那些白色的小药片我就想吐。”六月语气中充满了怨言。她话锋一转,接着说道:“王叔叔跟我说了,现在劳服司缺跑业务的人手,他想让我跟着他一起跑业务。所以让我回来跟你们商量一下,成不成的,尽快给他一个答复。”
玉梅洗好碗出来,听到六月的话,一边擦手一边说:“就你这傻丫头还想去做业务,不要被别人卖了还在帮人家数钱。”
“妈,哪有这样说自己闺女的。我怎么就不行了,我好歹也是正儿八经的高中毕业生,难道还比不了劳服司那帮初中生?”六月不服气地反驳道。
“行了六月,别和你妈争了。这件事爸知道了,你让我好好想想,过两天答复你。”德成挥手打断她们娘儿俩斗嘴,又抬头看了看天色,催促六月:“天都快黑了,你也早点回去吧,不要让姑妈担心。”
六月答应一声,站起来准备走,玉梅赶紧叮嘱她:“天黑了,你直接回家去,不要在路上耽搁。”
六月有些不耐烦,“知道了,我不回家还能去哪里嘛。”
临出门时,六月不忘对德成说:“爸,你可抓紧点,别到时候王叔叔那边等不及了,又重新找了人。”
德成点点头,笑着回应道:“你这丫头,看来很想去劳服司嘛。你放心,这事我放在心上了,耽误不了你的大事。”
六月走后,玉梅有些不放心地问德成:“你真想让六月去王强那里上班?”
德成低头想了一会儿,才对玉梅说:“嗯,我是有这个想法。就像六月自己说的那样,她现在的工作就是整天在车间里装药片,既挣不了多少钱,又学不到什么本事。这样想来,还真不如去劳服司跟着王强干。先不说劳服司除了工资还有奖金、提成什么的,单说跑业务这个工作,起码可以增长六月的见识,让她学到不少东西。”
“我们厂也有劳服司,听他们说,劳服司跟正规国营企业可不一样,路子野多了,不少人还搞出了违法乱纪的事。德成,我有些担心。”
德成点点头:“你说的这些情况吧,不能说没有。但是,以我对王强的了解,他是个有底限的人,应该不会做那些违法乱纪的事。把六月交给他,我还是放心的。只是搞不清六月过去算什么身份,是算调动还是算借调?如果是调动的话,六月就不要去了,毕竟国营企业的编制咱们不能丢。如果只算是借调,那我们倒可以让六月去试试。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