完面就急着往回赶。
没有去夜市以前,每逢周末,小慕和魏刚都会在肖家河的临河茶铺消磨时光。等小慕他们到的时候,魏刚已经泡上茶,和邻座的熟人在摆龙门阵。
小慕轻车熟路地穿过茶铺,在河边找到正在跟人吹牛的魏刚。茶铺老板提着铜水壶走过来:“两位,喝啥子茶?”
小慕拉出面前的一张竹椅:“白灵,你坐嘛。”转身对老板说:“老规矩,来两碗三花。”
魏刚上下打量了一下白灵和小慕,意味深长地笑了笑。
白领有些不好意思,不知道是害羞还是骑车累的,脸上微微泛起一片桃红。
小慕从桌上的烟盒里摸出一根烟,点上抽了一口,“刚子,你怎么笑得那么鬼祟?”
“没有啊,我这人一向光明磊落。恐怕是某人心里有鬼,所以才看别人鬼祟。”魏刚若有所指地说道。
白灵假意啐了魏刚一口:“刚子,你别胡说八道。我放弃休息,大清早的就帮你们去找货源,你不说感谢我,还在这里乱嚼舌头。小慕,你说他该不该打?”
小慕随手敲了一下魏刚的头,“确实该打,刚子这人什么都好,就是这张嘴欠收拾。你不知道,小时候因为调皮被他妈打了一顿,你猜这小子跟他爸说了什么?”
白灵好奇地问道:“说了什么?”
魏刚一听急了,伸手去捂小慕的嘴:“哥,哥,你给我留点面子好不好,别什么糗事都往外说。”
小慕一边躲闪着魏刚的手掌,一边笑着说:“他居然对他爸说,老汉儿,你管一下你婆娘嘛,下手也太狠了,把老子的手板儿都打肿了。”
白灵先是一愣,随即哈哈大笑起来,笑得都喘不过气来,清脆的笑声引来不少人回头观望。
笑了一阵,白灵忍住笑问道:“后来呢?”
小慕一本正经地说道:“本来是魏刚妈妈表演的单打节目,最后变成了魏刚爸爸和妈妈共同参与的混合双打表演。因为伤势过重,魏刚同学的父亲特地帮他跟学校老师请了一天病假。”
白灵彻底忍不住了,笑得捂着肚子趴在桌子上,一只手不停地拍着桌子。
魏刚面不改色地看着小慕,痛心疾首地说道:“李小慕同志,你变了,以前的革命友谊哪里去了?为了讨好某些人,居然出卖革命同志,我为你感到痛心啊。”
魏刚锤了小慕一拳,自己也忍不住笑了起来,茶铺里的人莫名其妙地看了一眼哈哈大笑的三个年轻人,回过头继续摆自己的龙门阵。
欢快的气氛一直持续到吃晚饭的时候。因为大家都要去夜市摆摊,早早吃过晚饭,一行人骑着车去了魏刚家,带上货,行色匆匆地赶往青年路。
跟往常一样,夜市里人来人往,纷纭杂沓。白家姐妹的摊位上,白洁一个人手忙脚乱地应付着顾客,抬眼发现白灵到了,她赶紧招呼一声:“死女子,跑哪里去了?这么晚才回来。快点,过来招呼客人。”
魏刚一边从自行车上卸货,一边笑着对白洁说:“白姐,今天你生意不错嘛。”
白洁接口道:“还行吧,今天是星期天,来逛夜市的人多。哎,你们咋这会儿才来呀,再晚一点,夜市都该收摊了。”又回头看了一眼白灵,迟疑地问道:“你们,不会是一道来的吧?”
魏刚呵呵一笑,没回答她这个问题,低头赶紧收拾自己的摊位。一晚上,小慕都没像以往那样抽空和白灵聊天。魏刚觉得有些好笑,忍不住挪揄他:“今天是怎么了?平时不是挺喜欢跟白小妹聊天的嘛,怎么这会儿跟个闷葫芦似的。”
小慕提脚作势要踢他:“你这是典型的打击报复,想报下午的一箭之仇是吧?”魏刚笑着躲开了。
虽说晚上没有和白灵说话,可小慕的眼睛就像不受控制似的,时不时地往白灵那边瞟两眼,偶尔四目相视,心中莫名就多了几分欢喜。
夜深了,忙碌了一夜的小慕躺在床上,脸上搭着白灵送他的手绢,一丝淡淡的茉莉花香从手绢上传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