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午,吃完午饭后,趁着几个孩子睡觉的时候,柳慕秋陪傅漠年回军区医院把石膏拆了,换成了简便些的支架。
傅漠年回到家里,便不再总坐轮椅,大部分时间便拄着拐杖走动。
柳慕秋的生活很快重新进入正轨,她把一天的时间分割成好几块,陀螺一般转动着。
这天下午,她从医院里出来后,没回家,而是,让保镖陪着,回了傅家村。
自上次请村里的长老和管理们吃过饭后,这还是柳慕秋第一次回来。
她先是去宅府的工地转了转,和师兄交流了一些意见,聊完,她本意是要去看看几位年长的长老。
结果,从宅府里出来,没走多远,就见一帮年轻人在推搡叫嚷,看样子,是为了什么事而争执吵闹。
柳慕秋虽不直接管这村里的事,但她怎么说都是是大伙儿嘴里的当家主母。
遇到这样的事,她也不能当没看见。
她在保镖的陪同下挤开人群,走到正在争吵的俩人中间。
“怎么回事?”
俩人见她进来,都停了手,恭敬地叫了声主母。
柳慕秋问清楚缘由,正要开口调停,人群里,不知谁又突然情绪激昂说了句,“有什么好聊的,干就完事!”。
瞬间,另一边的群情汹涌,“我草泥马,干就干,谁怕谁!”,“干啊,说得怕了你们一样!”。
柳慕秋一看两的人瞬间失控,心里暗叫不妙,转身想要退出这纷争中心,后脑勺明显感到“咚”的一下闷响。
然后,一阵痛意袭来,后朝后一摸,摸到浓稠的液体,拿眼前一看,一手的血。
保镖已经快速过来护住她,另有些村里的人,也极快就把砸着柳慕秋的人揪了出来。
保镖也是有经验的人了,直接把这闹事的十来个人,全扣住了。
柳慕秋被砸那一刻,就知道自己中圈套了。
可她这身份,终究是不尴不尬的,当场也不好多说什么,只让管理们把这十来个人扣着。
几位长老很快带了医生过来,先给她消毒止血包扎好。
其中一个长老,以往算是是比较向着傅漠年的,趁着别的人不在,低声叮嘱柳慕秋。
“主母,这事得找老家主来查。”
傅漠年不在,柳慕秋这个主母,在村里面不能服众。
砸这一下,颇有点给柳慕秋下马威的意思。
柳慕秋之前,还真不想管这村里的破事。
毕竟,傅漠年自己也说了,这村里的那点利益,其实,和傅氏比起来,就是九牛一毛。
但人是不能忘了自己的根本的。
柳慕秋自己不姓傅,她和傅家除了三个孩子和傅漠年,可以说是全无关联,也无感情。
可傅漠年还是壮年,几个孩子以后,肯定还是要和起这傅家村绑一块的。
“八爷,这事我自己解决!”
柳慕秋以往不想管,是因为傅漠年总归会回来接手这些事,而且,他的意思是,正好趁机着他假死的状态,清理一下村里一些异动分子。
但如今柳慕秋被砸,如果她自己不站出来整顿一下,以傅漠年的性子,怕是要弄出大动静来。
到时,他计划了许久的大事,少不免会受到影响。
八爷听她说要自己解决,吓了一大跳。
“主母,这事……”
柳慕秋打断他的话,“八爷,漠年现在有要事在身,分不了身来管这些,可老爷子年纪这么大了,还让他来管这些,不说我过意不去,你们也不愿看到他老人家折腾,对吧?”
本来,柳慕秋只是疑心这事村里年轻那一辈,但听了这八爷的话,她便知道,傅漠年在这个村里,基本算是“人走茶凉”。
眼下,从上到下,从老到少,都在想着趁机上位。
而他们上位的绊脚石,就是她这个暂时替代家主管理全村的主母。
这回,他们是先给她个警告,等她搬出老爷子出来解决了被砸的事,他们就会借机跟老爷子进言,说村里人不服她管,说她没能力之类的,种种。
到那时,群体汹涌,老爷子想要保她,也没办法保。
厘清这些之后,柳慕秋顶着包扎着绷带的脑袋,回到了扣押的着那十几人的屋子里。
屋子里面,闹轰轰的,见她进来,便有不怕死的开口跟她说道。
“主母,这事本来和你无关,是你突然闯进来,这事原本我们吵一架打一架就没事了,就算砸着谁,大家骨头硬,包扎一下就没事了,可主母你这是千金龙体,砸着了你,我们这下怕是得受家法伺候。”
听起来,这是在怪她多管闲事了。
柳慕秋点点头,“嗯,这事是我不对!”
她说完,转头吩咐身后的保镖。
“伍哥,安排一下车子,请这十几位兄弟到锦煌会所住下来,就当是我的赔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