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醒来的时候,睁眼,便见露台外被晚霞染成一片嫣红的天空。
而在红霞之中,高大的身子微往前躬半倚着护栏,手里拿着手机,正在聊着什么。
柳慕秋掀开被子,这才意识到自己睡在客房,她努力回想一下,记忆只到她与闵茜聊完她闭眼小憩,再往后,就是一片空白。
她是,实在困得厉害,自己跑上床上睡的?
还是,傅漠年抱她上#床睡的?
正想着,露台门推开,男笼在一片金色霞光中朝她一步步走来。
柳慕秋只觉得心跳得像擂鼓,眼睛像是不会动一般,一眨不眨地盯着傅漠年一步步走近,然后,看着他单膝跪到床上,双手撑到她身侧,身体半倾,把她半拢在怀里。
“醒了?”
如大提琴般迷人的低哑嗓音,像把带了红粉的笔刷,“唰”地一下把她脸染红。
她手撑着床,下意识撑着身子往后躲。
作为医生,她太清楚男女间的体力差距,也太了解在某种时候的男人,比饿惨了野狼还可怕。
而三十岁才第一次脱单的老男人,更是饿狼中的战斗机。
而此时,这辆“战斗机”正一点点朝逼近,幽深的眼里,有两簇火苗在跃动。
“傅漠年……”
柳慕秋轻抬起膝抵住他的胸膛,试图,把他推开。
然而,如果她所料,饿了这么多年的老男人,就如他自己所说那般,是老房子着火,谁也救不了。
他递起手,明明除了那一晚,他和她是第一次如此深度的接触,但他,却像深谙她软肋一般,在她膝盖弯下轻挠了两下。
那是连柳慕秋自己都不知道的敏#感位置,他用指尖,在上面轻轻挠了挠,就仿似,在她本来已经摇摇欲坠的关门上叩了叩。
她整个人软了下来,听到他用低哑的嗓音哄她,“宝贝,乖!”,便乖乖把脚放了下来。
傅漠年一手撑在床上,一手轻托着她的背,将人缓缓放平到床上。
柳慕秋身子软成了一瘫水,脑子尚存一点点理智,于是急慌慌开口,“你的腰不痛了?”
傅漠年眼里尽是笑意,“你扎了几针,好像不怎么痛了,头也是。”
嗐!
敢情,她帮他治好腰治好脑子,就是为了让他有足够的体力和闲情逸致来吃她的?
柳慕秋正自我唾弃着,傅漠年的脸已经凑了下来,先是在她鼻尖上啄了一下,然后,额头抵着她的额头,极近的,用他深邃黑沉的眼眸额脉脉含情地看着她。
“睡得好吗?”
柳慕秋眼珠转了几下,试图躲开他那极具盅惑力的眼眸。
“咳……还行……”
奶奶个腿,这里是她的家,这床是她家的床,他还是她大发善心收留进来的。
他怎么,反客为主,好像,她才是被他盛情邀请回来的那一个?
柳慕秋,你雄起来啊!
你平时那股蔑视凡人的嚣张劲呢?对这男人霸气起来啊!
可无论她内心怎么给自己打气鼓劲,真实的她,却脸红得像只熟虾,被傅漠年圈在怀里,一副任君采撷的诱人模样。
傅漠年在梦里,这样那样了她近两个月,这下,真实地把人拥在了怀里。
却是舍不得,一口把人吃掉。
就像好不容易才得到喜欢的冰淇淋的孩童,只小心翼翼地轻轻舔上一口,然后,在心里祈祷它化得慢一些,好让他能品尝得更久一些。
傅漠年的亲吻,虔诚而小心翼翼地,落在她的眼角。
轻而浅的一下,随之而来是一声轻叹。
“你的眼睛,真的很美……”
柳慕秋羞耻得脚趾头都绻缩了起来,她知道自己哪都很美,可被人这样边亲边夸,她还是尴尬得想找条地缝钻进去。
所以,当傅漠年亲着她脸颊,又叹一句,“你皮肤真好……”时,柳慕秋索性转过脸,亲上了他的唇。
啧,这男人,亲就亲呗,废话真多!
柳慕秋以前,总骂傅漠年是直男爱掷直球弄得她措手不及。
殊不知,比起她这个大直女,傅漠年似乎比她还浪漫一点。
傅漠年一肚子赞美的话,才说了两句,就被柳慕秋软软的唇堵回了肚子里。
他先是愣了愣,然后,很快把主动权夺了回来,热切地用唇去感受她的每一寸炽热肌肤。
唇舌交缠间,世间万般的美好,似汇成一帧帧美好的画卷,在他的心头掠过。
从前,他总觉得生活枯燥无味毫无乐趣可言,日子一天一天重复而规律,平静而乏味。
可遇到她后,日子似是一下子变得缤纷多彩,且有趣起来。
就连日常最普通不过的一顿饭,一壶茶,也因身边的人是她,而变得美味悠长起来。
缱绻而热炽的亲吻,在彼此急促的喘息中停了下来。
柳慕秋躺在床上,明明脸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