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住的地方,离席家齐的实验室不远。
差不多四点左右,她就来到了实验室。
实验室里待的,都是她的师兄师姐们,看见她回来,都纷纷放下手头的活围了过来。
柳慕秋把昨天烤的小饼干拿出来慰劳大家,然后,四处看了看。
“大师兄,师父呢?”
她的大师兄是个三十多岁的瘦高男子,嘴里塞满了饼干嘟囔着回她。
“临时被市领导叫去了,好像说要接待什么贵宾,让师父去介绍一下项目进展。”
这种事,席家齐向来是不喜欢做的。
但为了项目的推进和资金的引入,她也是得时不时勉强自己一下。
柳慕秋啧了一声,“师父也是,自己不在,怎么不通知我一声。”
害她白跑一趟了。
“师父走得匆忙,市里叫得也急,专人专车过来接的人。”
大师兄说的,柳慕秋倒也没太在意,毕竟,这事以前就常有。
而且,她师父在生活上其实很糊涂的,约好见面经常不见人也是常有的事。
“那行吧,师父不在,我就先走了。”
她心里,还惦记着几个孩子。
虽然傅漠年在,但按铮宝现在对傅漠年那态度,也不知会不会闹什么矛盾。
事实证明,柳慕秋是想多了。
或者说,是她太过小看傅漠年了。
因为,她回到家,就看见傅漠年带着麟宝铮宝在客厅里看足球比赛,爷仨坐在那大呼小叫的,看得甚为投入。
然后,柳慕秋听到楼上传来钢琴弹奏的乐音,显然,是语宝那丫头在楼上书房练钢琴了。
看见她回来,傅漠年马上起身迎了上来。
“这么早?”
柳慕秋嗯了一声,“师父临时被市领导叫了过去,我扑了个空。”
傅漠年感觉到她那丝微沮丧,便安慰她道。
“那就改天再约吧,至少,见到了一段时间没见的师兄师姐们,不是吗?”
柳慕秋从没跟傅漠年说过自己在南亚这边的情况,先是惊讶地看着他,然后,她又想起,他这刚给师父的新项目投了全资呢,实验室里的人员配置,他肯定是了解过的。
“嗯,确实一段时间没见了,也挺想他们的。”
柳慕秋的人际关系,其实分成好几个圈子,只是,无论那个圈子,都不复杂。
而实验室这一帮人,大家又是志向相同心思单纯的人,所以,大家处得久了,就跟一家人差不多。
“你中午是不是没休息?你要不现在去睡一会,晚饭我们出去吃,或者叫人送到家里来吃。”
傅漠年也看到了柳慕秋眼底下那淡淡的阴影,想到她这几天,并不比他好过。
甚至,她比起他,应该还要更累一些,毕竟,她还得照顾几个孩子起居饮食。
而她师父那边,貌似也急需她回去帮着处理一些事务。
以前,傅漠年只听说她是席家齐的得意弟子,并没太多实质的了解。
但他这次成为席家齐投资合伙人后,从席家齐发给他的工作室人员履历简介里,他看到,这两三年来席家齐所参与的项目里,几乎,无一例外的,署名排名,都是席家齐就到柳慕秋。
也就是说,她虽然在资历上是师妹,但能力上,是在她所有师兄师姐之上的。
所以,他最初接触席家齐,她是毫不掩饰她对他的敌意和不喜欢的。
但席家齐是他全家的救命恩人,所以,无论她用什么态度对他,他都不会有怨言。
更何况,她的敌意和不喜欢,更多的,是因为他伤了她宝贝徒弟的心。
柳慕秋确实也是累了,听到傅漠年的提议,便点了点头,“也好,那我去洗个澡,睡一会儿。”
傅漠年点点头,“那我去叫语宝先别练琴?”
柳慕秋摆摆手,“不用,我能睡得着,一会你看看孩子们想吃什么,看是在家吃还是出去吃,我都行。”
傅漠年揉揉她的长发,心疼地看着她。
“这种小事,交给我就行,你赶紧上楼去吧。”
柳慕秋应了一声,走到沙发那边,亲亲麟宝和铮宝的脸,交待了几句,然后回房洗澡睡觉。
她这一觉,睡得极沉,醒来的时候,天色已经黑沉沉。
她一时间有点恍惚,睁开眼适应了一下眼前的黑暗,看清卧室里的布局陈设,才想起自己回到了南亚的家。
这几天,大起大落的变化太多,让她犹如在梦中。
她凝神想了想,才确定,被傅漠年误会,她带子逃跑,全都不是梦。
蓦然的惆怅和无奈,瞬间涌上心头。
黑暗中,柳慕秋撑着床坐了起来,她弓着身子,把脸埋到膝盖里,长长吐了一口气。
也不知是她体质特殊还是别的,怎么她遇上的,全是刺激又匪夷所思的遭遇啊。
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