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漠年冷着脸,“收起你那幼稚可笑且不切实际的想法!你难道认为,她连我儿子都敢掳走了,我跟她,除了仇敌和针锋相对,还有别的可能?”
他狠狠地磨了磨牙,他现在,恨不得抓住她,将她关起来,狠狠地折磨她!
从昨天看到柳慕秋真实身份那些照片和柳皓霖那些忠告算起,也不过才二三十小时,但这一天多的时间里,却漫长难熬得让傅漠年仿是煎熬了一辈子。
在柳慕秋之前,傅漠年从没尝过喜欢人的滋味。
所以,当他意识到柳慕秋之于他的不同后,他凭着内心的直觉,快狠准地,迅速将柳慕秋定义为他志在必得的“猎物”。
一开始对柳慕秋的种种不满和偏见,她的嚣张和张扬,便从最初的排斥和讨厌,变成了接纳和欣赏。
从小到大,他从没试过如此向一个人敞开心扉,希望对方了解自己。
也从没试过,如此渴望走进一个人的心扉,想要了解她并渴求对方接纳自己。
他没谈过恋爱,但他知道,最美好的恋爱,一定是互相坦诚互相信任的。
并且,是可以一起欢笑也可以一起共同承担苦难的。
而昨天,当他看到那些相片和那份“忠告”后,他对柳慕秋最基本的信任,轰然倒塌!
过往两个月来他所付出的真心和一切,像个笑话!
柳皓霖所揭露的那些真相,狠狠地,甩了他几个大耳光。
他傅漠年,不是没栽过跟斗,只是,从没试过,在一个人身上栽得如此厉害,如此彻底。
因为,他从来,没试过给予谁百分百的信任,就像信任自己一般。
杨延涛瞧着自家爷痛苦却强装成没事人一般的脸面,内心无比震撼。
显然,柳慕秋对自家爷的影响,比他以为的,甚至,比自家爷认为的,还要深得多。
而自家爷,大概就是因为用情极深,所以,才会被柳皓霖的挑拔蒙蔽了双眼,此刻,如困兽般困在他自己设下的牢笼里,怎么都走不出来!
“爷,我知道你现在恨死了柳医生,你觉得,柳医生瞒天过海把麟麟小少爷带走这事,正好印证了柳皓霖说她利用麟麟小少爷来报复他们的那些话。”
“可你想想,柳医生不是有行踪保密的权利吗?可我们,轻而易举就查到了她的航班,这说明,她由始至终都没有刻意隐瞒行踪的想法,而且,她拿走的是五亿啊,又不是五毛钱,她想去哪里不行?为嘛跑回南亚,难道是让你瓮中捉鳖吗?”
杨延涛作为局外人,从开始看完两份邮件就觉得个中肯定有蹊跷。
他当时,以为傅漠年会向柳慕秋求证,那样,柳皓霖那些显然带着歹毒用心的“忠告”,就会不攻自破。
结果,自家爷是气歪了脑袋,连思维方式,也变得不可思议起来。
“爷,我和柳医生谈不上多熟,但我从你和麟麟少爷这两个多月以来的生活变化可以看得出来,她带给你们的,是快乐和幸福。”
傅漠年冷哼一声,“那是她为了达到目的而假装的!”
杨延涛无声翻了个白眼,被情伤过的傅爷,连智商都掉线了。
“爷,按您的说法,柳慕秋若真如柳皓霖所说那般用心险恶,那她现在应该拿着五亿元,利用她有隐匿行踪的特权,带着麟麟小少爷和她家孩子满世界吃喝玩乐,等钱花光了,再跟您要,把您当成无限提款机。又或者,找个隐匿的地方,对麟麟小少爷做点什么,好让您和柳家痛不欲生!”
“可事实,是这样吗?”
傅漠年没吱声,显然,杨延涛的话,终于把他昨天到今天所建构起来犹如堡垒般坚不可摧的怨恨和恼火,撼裂了一小角。
杨延涛把内心的话全说了,见傅漠年不再反驳,也不再多说什么。
他虽然比傅漠年年纪要小一些,但他的感情经历相对要多一些。
而且,他就一普通人,经历的感情,也无非彼此相爱与否的判定和选择。
但傅漠年不一样,他好不容易动了情,碰上的,却是从身世到经历都扑朔迷离的柳慕秋,俩人间牵扯到的,抛却感情因素,还有两大家族的利益,以及孩子的安危。
所以,他会钻牛角尖,能理解。
可牛角尖不能钻太久,不然,就会中了柳皓霖的圈套,之后,谁也不知道会引起别的什么连锁效应来。
之后,一路上,傅漠年都没怎么和杨延涛说过话。
登机后,杨延涛拿出笔记本处理事务,傅漠年显然不太舒服,飞机平稳起飞后,就闭上了眼,不知是真睡了,还是不愿搭理杨延涛而在假寐。
下午四点左右,航班在南亚首都机场降落,傅漠年一开机,就收到霍浩程发给他的地址。
如杨延涛所说一样,实在,顺利得不可思议。
他内心那些怨恨和恼火,经过杨延涛一番棒喝,又经这几小时的飞行之后,已经动摇了不少。
再看霍浩程给的地址,是南亚挺出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