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上,傅漠年在柳慕秋家吃完晚饭,和麟宝回到家中,没待上一会儿,转头又出门了。
傅漠年以前应酬十分繁忙,但这大半年来他的身体状况急转直下,不得已,好多应酬要么推掉,要么由杨延涛代劳,总之,他现在晚上出门的时候并不多。
所以,兴叔见他换了出门的衣服,便问。
“爷,你这是要出门应酬?”
傅漠年点了点头,“嗯,有事出去一趟,很快就回。”
九点半,在二楼躺尸的夏槐接到前台小哥的电话,说有位姓傅的老板找。
夏槐一个激灵,姓傅的大老板?傅漠年?
难道柳慕秋猜错了?这傅漠年,是替柳家来讨公道了?
夏槐一边在脑子急急搜索应对的对策,一边稍稍整理一下仪容,定了定神,才慢悠悠下了楼。
转过弯,就见穿着长风衣身姿笔拔如松的男人生在前台边,虽不说话,但浑身散发着与这小网吧格格不入的尊贵气场。
夏槐迎过去,“傅爷,什么要紧事要劳您大驾啊?”
傅漠年转身来,朝他微微颔首。
“夏先生,方便找个地方说几句?”
夏槐这网吧人不少,有点吵,但楼上就他一个人,倒是挺清净的。
“不介意的话,到楼上坐下聊?”
傅漠年却朝对面的咖啡馆指了指,“到那吧!”
夏槐没有异议,俩人进了咖啡馆,要了个包间。
夏槐是这里的常客,坐下就向傅漠年推荐了两款咖啡,傅漠年却摇了摇头。
“慕秋不让我喝咖啡,我要壶茶。”
夏槐猝不及防被秀了一脸,很是无语,“喝茶也会睡不着!”
傅漠年怎么可能在这种地方认输,“慕秋私人配制的花茶,有助睡眠!”
夏槐再好修养,到这会也忍不住了。
“傅先生,你特意跑一趟,就是为了跟我显摆这些?”
傅漠年淡淡地否认,“我只是实话实说!”
夏槐翻了个白眼,“傅先生,有话请说!”
傅漠年不再兜圈,直截了当问道。
“你喜欢柳心琪?”
夏槐和柳慕秋,在决定吓唬柳心琪时就预设过各种结果,但这些结果里,都没有傅漠年什么事。
因为,无论夏槐还是柳慕秋,都没想过柳心琪这么不经吓,不就在她面前飘了几下?居然疯了!
不过,在柳心琪成了娄东热议话题之后,夏槐就预设了傅漠年的反应。
因而,就算傅漠年出现得突然,问得也直接,他的神情却还算自然。
“嗯,前些日子在酒会上见过,对她一见钟情。”
傅漠年眼里带了些鄙夷,“你喜欢的,不是慕秋?”
夏槐笑着耸耸肩,“我是喜欢阿秋啊,可她不喜欢我,我没必要为她守节吧。”
夏槐一副花心大少轻佻散漫的模样,让傅漠年挑了挑眉。
对他而言,夏槐品行越差,对他的威胁便越少。
而且,他今天过来,并不是来关心夏槐喜欢谁。
“确实没必要,那柳心琪有个堂妹,也叫柳慕秋,这事你知道吗?”
这事,傅漠年想了一下午,总觉得,夏槐在整件事之中的身份十分微妙。
夏槐没想到傅漠年的重点是这个,心里有点慌。
但很快,他便镇定下来,现出惊讶的神色。
“也叫柳慕秋?不是吧,这么巧?”
傅漠年盯着他,试图从他脸上看出些破绽,“你不知道?”
“不知道!”,夏槐摇摇头,然后脸上显了几分兴奋,“那可真是太巧了,如果阿秋知道了,不知她会不会跑去认认人,看看和那个柳慕秋能不能做个朋友。”
傅漠年看不出什么端倪,而他那笑嘻嘻的模样,不像是在说一个已故的人该有的模样。
“不必,那个柳慕秋,几年前已经意外身亡!”
夏槐眼睛睁得大大的,嘴巴张开好一会儿,才发出声音。
“卧槽,那柳心琪当时大叫鬼呀鬼的,是因为见的是她那个堂妹?”
柳心琪嘴里嚷嚷着柳慕秋的时候,花园里除了夏槐和柳慕秋,再没别人,所以,夏槐一口咬定自己毫不知情。
傅漠年点点头,“没错,她叫嚷的,就是见到了化成厉鬼的柳慕秋!”
“我靠!”
夏槐霍地站了起来,“那也太邪乎了,不行,我得找个人做场法事才行。”
如果柳慕秋这时也在,必定要给夏槐颁个演技大奖。
傅漠年等他嚷嚷完,看样子冷静了一些,才又道。
“柳世宏去找你舅舅讨公道了,你不知道?”
夏槐皱眉摇头,“没说,我妈跟我外公和舅舅关系不太好。”
说是关系不太好,其实是许多年前了,现在,杨夏两家其实来往还蛮密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