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完之后,柳世宏突然反应过来,傅漠年的私人医生,也叫柳慕秋。
“傅爷,我这侄女,已故好几年了……”
傅漠年是第一次听这事,震惊过后,却是很快平静了下来,毕竟,这世上同名同姓的人太多,巧合而已。
而且,柳家的事,他向来不打听,如若不是现在这个柳慕秋,柳世宏那同名同姓的侄女,他听了也就听了,不会有任何反应。
“死因是什么?”
始终是和柳慕秋同名同姓,他就多嘴问了一句。
柳世宏犹豫了一下,似是有些难以启齿。
傅漠年淡淡瞥他一眼,他慌忙回道。
“唉,我这侄女,不太检点,也不知和什么不三不四的人混一块,搞大了肚子,难产而死……”
傅漠年听罢,沉默片刻,只道。
“那是家门不幸!柳总你节哀。”
这话听着是安慰话,其实,无异于往柳世宏心口狠狠再捅一刀。
但傅漠年并不在意,反正,让他宝贝儿子难过、受罪的人,多捅几刀又何妨。
柳世宏一时间有些傻眼,以往傅漠年对他们一家,就算不热络,可总归客客气气,生意场上也是尽可能地给他们最大的便利。
可前后不过大半个月的功夫,这傅漠年的脸便完全变了。
不仅生意上的合作新项目搁置了,似乎,连表面那点客气,也懒得装了。
“傅爷,上次的事,确实是心琪不对,您看,能不能看在麟麟的份上,就原谅她一次吧!”
这些话,本该前阵子就要说的,可傅漠年这人,虽说才三十出头,那架子,可是比傅家老爷子还要大上不少。
电话拉黑,人不见,就算上次趁着傅老爷子生日进了门,连话都没说上就被狼狈扫地出门。
看傅漠年这副样子,今天他得赶紧把这旧事给了结了,才能开口提夏家的事。
傅漠年本就是睚眦必报的人,这会柳世宏自个送上门来,可由不得他不痛不痒地自我检讨几句就算了事。
至少,自己得骂个痛快先出口恶气再说。
于是,他呷了一口茶,轻描淡写地道。
“柳总,原不原谅,可不是我说了算。只要麟麟点头,我是无所谓!”
“毕竟,那是他#妈妈,他无权选择,就算对方是个畜生,他也得认了!”
柳世宏被傅漠年这一波指桑骂槐的话呛得老脸阵红阵绿,心里气得咬牙切齿,可他心知在傅漠年这里,他没有横的资本,只得憋着一肚闷火支吾半天,才悻悻开口道。
“傅爷,麟麟还是个孩子,有些事,大概是误会了……”
“呵!”
傅漠年冷笑一声,“误会?我可是亲眼看着你那宝贝女儿拿起碟子往我儿子头上砸的!我儿子是个不谙世事说几句好听话就能哄过去的孩子,你们当我,也是随便几句话就能糊弄过去的傻孩子?”
傅漠年说着,掂起手边装茶点的碟子,朝着柳世宏的脸作势要砸过去。
柳世宏吓得脸如死灰,下意识俯下身去躲。
傅漠年“咣”地一下把碟子重重掷回桌子上,目光森冷地瞅着柳世宏。
“柳总,你知道要躲对吧?因为你知道,这一只碟子对着你脑袋狠砸过来,不死,眼睛也得瞎掉。你说,这是当妈会做的事?只有畜生,才会做出这样恶毒的事。”
柳世宏今天过来,是求傅漠年帮忙去夏家讨公道的。
结果,夏家的公道能不能讨会另说,这下,却是为自己讨来了一通难堪和恶骂!
他一头冷汗潺潺流下,心里,只求这傅漠年快快消了气,好让他往下说夏家的事。
“傅爷,这事确实是心琪不对……她回去之后,我已经狠狠教训过她,她也知错了……”
柳世宏如丧家犬般可怜狼狈,然而,傅漠年始终冷着脸,不为所动。
他过去就是太相信人性,也始终认为柳家一家还算是人,才会疏忽大意,导致年幼的儿子在痛苦煎熬中艰难成长。
所幸,柳慕秋和她一双儿女的出现,给了儿子新的阳光和养分,如今的儿子,才算是有了点孩子该有的模样。
“柳总,我还是那句,要不要原谅,是麟麟的事,我左右不了!”
傅漠年这话,看起来,似是给了柳世宏希望,但其实,无论是他还是柳世宏都知道,要麟麟那位小少爷原谅?
恐怕,比登天还难!
柳世宏哭丧着脸,“傅爷……”
傅漠年该骂的骂完了,便没兴趣再听柳世宏这翻来覆去的求饶话。
他又不是三岁孩子,这痛哭流涕痛改前非的好听话,在他这里,不过是一出笨拙的戏码,只能看着乐呵一下,连给他当下午茶点都嫌不够。
还想拿来当原谅的筹码?
真他傅漠年是傻子?
“柳总,十分钟了,恕我没时间再听你叨唠了!”
他说完,冷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