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是在第二天一早,在傅漠年家里,才收到夏槐从各路朋友的各个朋友圈里截过来那一大堆的嘲笑言语。
这时的柳慕秋刚到傅家,迎眼就对上傅漠年冷嗖嗖的视线。
柳慕秋心里奇怪了,这位大爷,昨天不是还挺和颜悦色的?
今天怎么一下子像是她欠了他几十亿一般了?
她正纳闷,手机传来微信信息提示音。
她没顾得上去理会傅漠年,拿出手机点开微信一看,忍不住“扑哧”笑出了声。
傅漠年更加生气了,寒着声问她,“大清早的,笑什么?”
柳慕秋的心思压根没在他身上,心里只惦记着要从夏槐那里听到更多些八卦和后续,好让自己痛快一些。
柳家欺压了她这么多年,也该是讨些利息的时候了!
她朝傅漠年笑着扬了扬手机,“傅先生,我去打个电话!”
然后,她收回视线,垂着头,边拔号边往露台那边走。
夏槐很快就接通了电话,柳慕秋笑着问,“夏槐,还没睡?”
坐在沙发里的傅漠年,眼睛死死盯着她渐远的背影,就差没把它盯出个洞来。
夏槐?
还没睡?
她和夏槐,到底,是什么关系?
她昨天,不会是跟那个夏槐一起去鬼混了吧?
傅漠年眸色沉沉,脑子里,尽是上次在柳慕秋家里见着夏槐与柳慕秋相谈甚欢的模样。
就,辣眼睛得很!
“爹地,柳医生呢?”
刚从楼上走下来的麟宝,在客厅里没看见柳慕秋,有点紧张地问。
昨天妈咪突然出了门,他可没法像铮宝语宝那么淡定。
傅漠年没发现儿子的异样,朝露台那边抬了抬下巴,淡淡地道。
“在外面打电话呢!”
麟宝看向露台,见柳慕秋完好无损地站在那,暗地松了一口气。
然后,他才察觉爹地的话里似是带了些怨气,他走过去,挨着傅漠年,仰头看着他。
“你又和柳医生吵架了?”
傅漠年瞧着柳慕秋背靠着挨肩护栏一脸灿烂笑意地说着什么,心里头的无名火,“噌噌”往上冒。
听儿子这么问,他便收回视线,淡淡地道。
“我跟她,有什么好吵的!”
就算他想吵,也得她愿意跟他吵才行!
傅漠年完全不知自己跟儿子说的那些话,活脱脱就是一个被老公冷落在家的怨妇模样。
他只觉心头烦躁,但又不知该如何排解,好不容易等柳慕秋打完电话回来,他便冷着脸问。
“昨天去哪了?”
柳慕秋奇怪地看他一眼,没理他,走过来,摸摸大儿子的脸。
“麟宝,早啊!”
麟宝跟她问了声早,就很自然地离开他爹,靠到她身上。
小少爷担惊受怕了一晚,这下,要妈咪好好呵呵才能重获些安全感。
可怜的傅爷,其实就像宝贝儿子一样,需要柳慕秋呵一呵、哄一哄,可他没宝贝儿子那么好命,连憋着一肚气主动问出的问题,都被柳慕秋无视掉。
柳慕秋心知昨晚惹儿子担心了,把他抱到腿上,一手揉着他的头,一边低下头,甚是亲热的用脸蹭了蹭小家伙的脸,温声细语问他。
“昨晚睡得好不好?”
小少爷被她这么一顺毛一蹭蹭,什么不满和郁闷都跑光光,伸出小肉手摸摸她的脸。
嘴里却仍嘴硬,“一般般……”
可怜傅爷被这一大一小直接无视,差点气得心肌梗塞。
什么理智什么修养,在妒火面前全都喂了狗。
“柳慕秋!”
他没好气地打断柳慕秋与儿子的亲热,等她抬头看过来,又再一次问她,“你昨天跑哪去了?”
柳慕秋安抚好儿子,这才勉强分出些精力去兼顾傅漠年,也是到这时,她才想起来,这男人,好像从她进门就不太高兴的样子?
“临时有个任务,人命关天,就走得匆忙了点。”
傅漠年昨天才从郑院长那里得知,柳慕秋前阵子在国际权威网发表的一篇论文获了奖,又有几个知名机构给她颁了几个名誉称号,也就是说,她的级别,可能又升高了。
所以,她接的任务,只比以前更难或更高机密性。
傅漠年心里的气虽然还在熊熊燃烧,但他不是不明事理的人。
“下次再出门,跟我说声!”
他并不觉得自己立场尴尬,相反,他这要求还理直气壮得很。
柳慕秋“嗯?”了一声,“为什么?我没有耽误傅先生你的治疗吧?”
在柳慕秋的认知里,她不过是他的医生,除了给他治疗之外,她的私人行程,貌似不需要向他报备吧。
傅漠年原本已经在努力说服自己别跟这女人一般见识,结果,柳慕秋居然一脸无辜,似乎,觉得他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