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慕秋一时没明白他的意思,拧着眉死死盯着他。
“反应过度?”
傅漠年搞了个大乌龙,为了避免柳慕秋误会,便耐着性子解释起来。
“麟宝是过敏体质,但我们不知道,直到有次他也像你这样浑身起了红点,我们只当是蚊子叮的,给涂了点止痒膏,结果,他晚上就发起高烧,抱去医院作了检查,说是芒果过敏。”
柳慕秋一听大儿子也是过敏体质,完全忘了去谴责傅漠年,急急问道。
“后来有没有带他做过敏源排查?”
过敏这事,可大可小,严重的,稍不注意,那可是会要人命的!
傅漠年点点头,“做了……”
柳慕秋松了一口气,“那你赶紧发我!”
对上傅漠年不解的眼眸,她立即解释道,“麟宝经常在我家吃饭,万一不小心给他做了不能吃的食物,那就麻烦大了。”
傅漠年恍然大悟,拿出手机快速调出儿子的过敏源检测报告,发给柳慕秋。
发完,他的重点,才又回到柳慕秋身上。
“你什么过敏?”
中午的饭菜是杨延涛送过来的,还是昨天那间酒店出品,都是些常吃的家常菜,过敏的可能性不大。
柳慕秋“咳咳”咳了两声,尴尬万分地给了个答案。
“冰淇淋……”
她其实,知道自己冰淇淋过敏,但扛不住嘴馋。
而且,忙碌或困得厉害时来一客冰淇淋,那可是满血复活的妙药良方!
就是每次她吃完,得赶紧吃点抗过敏药。
但她刚刚太专注了,完全把吃药这事给忘了。
傅漠年不可置信地死瞪着她,语气倏地降到冰点。
“柳慕秋,你不要命了?明知过敏,你还吃!”
傅漠年至今还记得,宝贝儿子那次过敏,发烧到抽搐,院长当时也说,再迟点送过去,后果不堪设想。
所以,他虽然不是医生,却知道过敏严重起来是会要人命的!
柳慕秋被他一吼,心里嘀咕着他怎么这么凶,然后心虚地摸摸脖子,打着哈哈试图蒙混过关。
“嘿嘿,不是嘴馋没忍住嘛,没事,我这就去吃抗过敏药……”
傅漠年的视线随着她的又转向了她的脖子上,微皱着眉轻斥道。
“就这么馋?”
柳慕秋一个大女人,被他盯得无地自容,只哈哈着傻笑应付着。
傅漠年颇有点恨铁不成钢的意味,淡淡地扫她一眼。
“麟宝都比你能忍,还说是医生呢!”
柳慕秋被傅漠年拿来跟儿子比,愈发地心虚。
平时聪明绝顶的她,居然没反应过来。
这麟宝是他傅漠年的儿子,老子管儿子,天经地义。
可傅漠年又不是她的谁,他凭什么管她呢!
眼下,她明显被傅漠年冷峻的气场给冻得打哆嗦,人怂得一逼,心想我说你不过,我跑还不行吗?
转身,撒腿就要跑!
“去哪?”
身后的傅漠年,语气更加不悦。
他奶奶的,傅爷你不带这样的啊,我不就嘴馋吃了个冰淇淋嘛?
犯得着像审犯人一样吗?
柳慕秋心里哀号,转头一脸讨好地回他。
“我赶紧滚回房去吃药!”
傅漠年脸色总算柔和了一些,“嗯,吃完收拾下,跟我回家吃饭。”
柳慕秋以为自己听错了,“啊?跟你回家?不是说好了一周内……”
“解决了!”
柳慕秋愈发地懵,“什么解决了?”
傅漠年无语地瞥她一眼,“过敏烧坏脑子了?”
柳慕秋终于有点不高兴了,“喂,你怎么骂人?”
我脑残?你才脑残!
傅漠年不理她,倒是给了个解释。
“于家的事,解决了,你可以回家了。”
柳慕秋脸露欣喜,立马忘了跟他计较,随即又惋惜地看向那映出一片蔚蓝天空的落地窗。
傅漠年不是个善解人意的人,但就是奇怪,柳慕秋许多情绪和想法,他总是轻易能猜中。
“不是说了,你想住这,随时过来。”
柳慕秋被他识破心思,便笑了笑,婉拒道。
“算了,我这么忙,哪有时间来这里度假。”
既然危险解除,那她的假期,也就随之结束了。
之后,将是非常艰巨的复仇之路,哪容得她有半点的大意和怠慢?
傅漠年没多说什么,总之,他态度摆这了,她要不要来,是她的事。
见她还站在那,以为她在犹豫,便又说,“麟宝不太开心,你去陪陪他。”
柳慕秋一听儿子不开心,哪还顾得上考虑其他,只恨不能立即飞到傅家好好哄哄儿子。
“你等我一下,我收拾好就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