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漠年是个遇事就要解决的人,想不出个所以然,他便直接拔通了霍浩程的电话。
电话很快就被接了起来,但嗓音,却是霍浩程的秘书长冯佑贤的。
“傅总你好,总统先生正与外国首相会晤中,暂时没法接你的电话。”
傅漠年也是习惯了他大忙人舅舅时常找不到真人的状况,而冯秘书长的话,让他隐隐有了猜测。
“冯秘书长,柳家大小姐的事,你知情吗?”
“关于柳小姐的事,是总统先生让我打电话过去保释的,这之中,是有什么误会?”
傅漠年便明白,这事多数是柳家找上了霍浩程,正好霍浩程在忙,没时间多问,直接交待冯佑贤先把人保释出来再说。
而这些,他也不可能跟冯佑贤说什么,只好回道。
“没有,我就确认一下,那你先忙,不打扰了。”
傅漠年挂了电话,想想这次只是要给柳心琪一个警告,拘一天或三天并没什么区别。
既然目的达到,他便不再细究。
心里做了定断,他便把心思从私事上收了回来,专心处理起堆积如山的事务。
三点的会议是每月一次的董事例会,傅漠年一出现,他两位叔叔和两个姑姑,立即围上来“嘘寒问暖”。
二叔傅天耀拍拍他的肩膀,“漠年,你身体不舒服就在家好好休养,公司的事,有我们还有你这么多的弟弟妹妹在,大可放心。”
傅漠年淡淡扫他一眼,“是吗?听二叔你这么一说,我更不放心了。”
他这六亲不认的态度,成功把后面跟过来的四叔傅天辉和五姑姑傅淑怡的嘴堵得严严实实。
只剩六姑姑傅淑妍唯恐天下不乱,凑过来低声问他,“三哥和梓威,是你送进警局的?”
傅漠年实话实说,“是他爷俩作死把自己作进去,倒赖我身上了?”
六姑姑一脸尴尬,马上也闭了嘴,乖乖让开了路。
傅漠年坐回主席座,其他傅家旁系的亲戚和别的小股东,眼看着傅家人尚且一个个碰了硬钉子,他们这些小股东自然没一个敢上去自找不痛快。
傅漠年朝一旁的杨延涛点了点头,示意会议可以开始了。
每月例会的内容其实都差不多,说说上月的经营状况,谈谈收益,再汇报一下当月新项目进展,然后,各董事各抒己见拿些无关痛痒的小问题交流一下,最后,由现任总裁傅漠年作个简单扼要的总结。
例会完满结束。
开完会,五姑姑傅淑怡叫住了他。
“漠年!”
傅漠年本来已经起了身,又重新坐了下来。
五姑姑傅淑怡以前跟傅漠年爸妈关系比较好,就算她现在与其他几个叔叔姑姑差不多德性,但傅漠年对她尚留一点客气。
“有事?”
“老爷子过阵子不是九十大寿吗?他的意思,是想要好好办一办,也给你一起办办。”
傅漠年的生日,和他爷爷同月同日。
“我不办!”
傅漠年一口拒绝。
年幼的时候,他每年生日都和老爷子一起大办,后来他懂事一些,就听到长辈们不少闲话。
“那小子命好,跟老爷子同日生讨了大便宜,老爷子偏心他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了。”
“可不是?老头子还可怜他小小年纪没了爹,也不看看他那刻薄的面相,一看就是克父克母克长辈的命格。”
“没办法咯,人家就是会投胎,不偏不倚生在那一天,我们啊,羡慕不来的。”
傅漠年也是犟得要死的个性,第二年开始,任凭老爷子说破嘴皮各种威逼利诱,他再也没办过生日宴会之类的。
“漠年,老爷子都这个岁数了,你就不能依他一次?”
显然,傅淑怡今天,是来做说客的。
比起几位兄长和妹妹自撞枪口的行径,她明显要聪明一些。
傅漠年却没任何回旋的余地,“我宁愿带麟麟出去玩几天!”
言外之意,再逼他,他就带着儿子出门旅行,别说一起办生日,连老爷子的生日宴都不会出席。
傅淑怡没想到这么多年了,侄子还是这么执拗。
“漠年你真的……”
傅漠年的耐性用尽, 撑着桌子站了起来。
“爷爷的寿宴,麻烦你们张罗,到时,我会带麟麟回去的。”
傅漠年与傅家这些长辈们的隔阂,说不清是什么时候形成的,总之,在他不必再看这些人的脸色之后,他回傅家大宅的次数便越来少。
从每月一次,到一季度一次,到去年,一年两次。
傅淑怡见游说无效,忙伸手扯着他的手臂。
“漠年,我家诚琛下个月就毕业回国了,你看,能不能带他在身边让他学点东西。”
傅家那些跟傅漠年同辈的小姐少爷们,没几个拿得上台的,因而,傅漠年一视同仁,让他们全部从基层混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