傅家,傅漠年的卧室里。
傅漠年沉#沦在绮丽的旧梦中,梦里,清淡的幽香弥漫,他拥着怀里软香的可人儿,畅意遨游……
傅漠年是在一片暖意中醒来的。
说起来,他已经很久没试过在没有药物辅助下自然入睡,也很久没试过,醒来时整个人如置身于和熙的春日,浑身沉浸在洋洋暖意当中,周身舒畅,全是睡足后的惬意和轻松。
而不是,靠着药物入眠后醒来那般不知身在何处的茫然和惶恐。
这柳慕秋,是真有两把刷子!
傅漠年起了身,四处看了看,没见着人,便去洗漱间洗漱,换了套家居服下了楼。
兴叔迎上来,紧张的打量着他,“傅爷,您感觉怎么样?”
傅漠年一脸淡然,“还行。”,环顾四周,“柳慕秋呢?”
“柳医生帮你拔了针就走了。”,兴叔认真地打量自家主子,见他的气色挺好,精神也比平时要好上一点,略略松了口气。
傅漠年有点意外,他还以为,那女人会死皮赖脸留下来。
不过,她不在,他还挺高兴的。
“麟麟呢?”
他突然想起,宝贝儿子从昨晚到今早都没吃过东西,不禁担心起来。
兴叔犹豫了一下,“小少爷和格斗教练在健身室训练……”
傅漠年见他欲言又止,狐疑地看他一眼,没多问,直接转身上楼。
他推开三楼健身室的门,一眼便见平时十分听教练话按步就班进行训练的小少爷,此时像头发怒的小猛兽,抡着拳头迈着腿对着格斗教练猛烈攻击。
教练也没有让着他的意思,见他杀红了眼扑过来,动作利落地抓住他手臂,脚下一扫,就把小少爷横扫在地上。
小少爷一个鲤鱼打挺站起身,“啊啊”嘶叫着,再次向背对着他的教练发起偷袭。
教练手朝后一伸,稳稳抓住他胳膊,利落地给了他一个过肩摔。
傅漠年静静地站在那,他知道格斗教练有分寸,便一直没去干预。
可当他亲眼看见宝贝儿子第五次被教练撂倒在地,终是忍不住上前制止。
“麟麟 ,好了,今天就练到这!”
他弯下身,一手扶着儿子瘦小的肩膀一手托着他屁股,把他抱了起来。
小少爷满头大汗,身上的格斗服也被汗浸得湿透了。
可他倔强地抹去脸上的汗,挣扎要下地。
“放开我,我没输我还能打!”
傅漠年朝教练摇了摇头,示意到此为止,然后抱着小家伙大步走出了健身室。
小少爷在他怀里挣扎着,傅漠年低下头,在他湿漉漉的发顶上蹭了蹭试图安抚他。
“好了,今天训练量足够了,明天再练。”
小少爷见反抗无用,便鼓着腮,由着傅漠年抱着他走到一楼,直到把他安置到沙发上,他都没吱过声。
保姆和兴叔端了热水过来给他擦汗换衣服,傅漠年坐在一边,清楚看见小家伙身上手上、还有脸上,都有轻微的瘀伤和擦伤。
兴叔和保姆邵婶眼都红了,邵婶一边给他擦身一边心疼地叫嚷,“哎呦,我的小祖宗啊,你怎么对自己这么狠呢!”
兴叔抱来了药箱,“小少爷,你都几顿没吃东西了,饿坏了吧?你想吃什么,兴爷爷马上让人给你做!”
这小祖宗可是傅家的金菠萝,一直以来,他倔归倔,赌气绝食的事却是头一遭。
兴叔不敢明着向傅漠年叫板,只敢旁敲侧击地提醒。
傅漠年被小家伙闹得没了脾气,真不愧是他傅漠年的种,够硬气!
“麟麟,你想吃什么?”
差不多的话,由他问出来,和兴叔邵婶问出来的份量是不一样的。
小少爷抿着嘴唇,抬起眼直直地看着他。
傅漠年无奈地点明,“你想吃酥皮点心,让厨师给你做,好吗?”
跟个四岁的小屁孩过不去,连傅漠年都觉得自己有病,于是,主动缴械投降。
小少爷却不卖他帐,懒懒瞥他一眼,态度坚持地拒绝道。
“不吃!”
傅漠年被儿子一步步逼到死胡同,再没别的办法,只得认命地问,“那叫柳医生做?”
小少爷神情有了些松动,歪着头半信半疑瞅着他。
“你不骗我?”
在外面叱咤风云的傅漠年,此刻也不过是个可怜的老父亲,在儿子的倔强面前节节败退。
做就做吧,他就不信,做点点心,还能把他宝贝儿子拐走不成?
再说,自家儿子向来聪明得很,让他与柳慕秋那女人多相处几次,他就能看清那女人那副虚伪肮脏的面孔。
到时,不用他出手,儿子自会像对陈雯之流一样对那女人深恶痛绝。
“嗯,爹地什么时候骗过你?”
小少爷睁着黑溜溜的眼睛,好一会,又再次确认,“只要我想,她就一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