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多久,林子成看见莫非和林兮橪往这边走来。
过马路时,莫非一手拎着袋子,另一只手牵起了林兮橪的手。
车门打开了,林兮橪坐进了后排。
莫非将车门关小了些,自己站在缝隙中央,挡住了外面凌乱的风。
他伸手揉了揉林兮橪的头,叮嘱道:“回去好好上课,除了想我,其他的不要想那么多。”
林子成:“......”
能别这么旁若无人的秀恩爱么?
罕见地,林兮橪居然认真地点了点头,问他:“你们大概什么时候才能结束?”
莫非盯着林兮橪,嘴角的弧度越来越大,不过这笑中又有一股无法抗拒的无奈,“大概,我能赶上回学校参加期末考试吧。”
林兮橪嘀咕:“你还是别考了,反正不愿意多动笔。”
明明是学霸,指望着他为班级争光,可他不争光就算了,还拉垮平均分。
这个试,不考也罢。
莫学神浑不在意,他的实力本就不靠那些分数证明。
顿了顿,林兮橪又问:“你生日那天也不放假吗?”
“那天必须放!”莫非突然想起来,朝驾驶室招呼了一声,“哥,21号我过生日,邀请您来玩儿啊。”
林子成缓缓转过头,吃了一嘴狗粮的他面色不太好看:“我怎么感觉你们是刚好说到这个话题,又刚好我在场,你就顺带意思一下邀请了我呢?”
“看破不说破啊。”
玩笑开完,莫非目送车子离开。
一直到那辆车拐弯不见,他才收回目光,嘴角的笑意逐渐消散。
他低下头,打开林兮橪给她买的宵夜,是一些可口的小蛋糕。
他拿出一小块儿,拆开裹在外面的那层包装纸,放进嘴里,细细品尝。
甜而不腻,入口即化。
可心里始终有一些酸楚,莫名消散不去。
林兮橪来找他,莫非以为她是和自己一样,是对彼此思念满溢。
仔细算来,两人也才三四天没见过面,其实并未多久。
但她的出现,就像是一杯水,解了莫非的渴。
可当林兮橪说出自己的来意时,那杯水变得又苦又涩。
他知道,林兮橪不是那种人,她不屑于利用他,不然当初她怎会选择与史淮北同归于尽的极端方式,也不愿接受他的的帮助呢?
但是,他还是有些无法释怀,特别是在林兮橪还不肯告诉她缘由的情况下。
他们是情侣,他们虽没有过很亲密的举动,却是最亲密的关系。
但他们之间,始终还隔着一道墙。
……
带着这道砝码,在谨城某看守所,林兮橪如愿见到了史淮北。
一个房间,四面无窗,像是审讯室。
可里面相对而坐的,只有他们两个人。
史淮北穿着囚衣,双手戴着手铐,悠闲地靠着椅背。
他比林兮橪想象中淡定,甚至在见到她的那一瞬,还扬起了一抹自得的笑。
这抹笑,对于林兮橪来说就是一种十足的嘲讽。
“第一次来这种地方吧?”史淮北扬起头,目光缓慢地在房间里转动,“别看这儿啥也没有,可有人盯着你呢,你说什么,做什么,他们都一清二楚。”
林兮橪直视着他,一直提着的一颗心却稍稍松懈了些下来。
斜前方,一颗红灯闪烁,的确像一双眼睛。
“你要见我,想说什么?”
“不是你先想见我的吗?”
史淮北笑了一声,他仰起头,望着头顶的白炽灯,长叹了一口气,“我们自己不都心知肚明吗,从你出现在这里的那一刻,我们的交易就达成了。”
林兮橪握紧双手,也笑,反嘲道:“所以,你自首得还挺伟大?”
史淮北的笑僵在了脸上,他故作轻松地耸耸肩,“我就不能是良心发现吗?”
林兮橪冷笑。
没有了往日的狰狞,史淮北也仿佛泄了劲儿,他懒懒道:“你不信,是吧?呵呵,我也是,我也以为自己没有良心。”
半晌,他缓缓垂下头,盯着腕上那冰冷的桎梏,说:“我以前很羡慕你,林兮橪,不为别的,只为你身边有个叫言恒的小子。”
林兮橪厌恶地蹙起眉,她不是来跟这杀人犯闲聊的,更不想从他口中听到阿恒的名字。
“你不配提他,你也别在我面前提起他,那是对他的亵渎!”
史淮北抬起头,目光紧紧地盯着她,那里面没有威胁,没有讽刺,只是一种从内心深处感到好奇的窥探。
“言恒死前也对我说过一样的话呢。”
林兮橪震惊,她咬着牙,逼问:“什么意思?”
史淮北嘴角缓缓勾起,像是恶魔逐渐露出自己的爪牙,他直起身,朝桌前靠近。
林兮橪警惕地盯着他。
史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