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自己被发了一张好人卡的莫非,吃个早餐花了不到半小时,又出现在了病房门口。
林子成靠在门边玩儿手机,余光扫到有人走近,侧首望去。
男生很高,高鼻俊眉,面部轮廓棱角分明。
棕色的头发和耳上的黑色的耳钉似乎不太附和他的清冷气质,又意外地完美融合。
早上他没仔细瞧,此时仔细打量,看起来倒是俊逸非常。
林子成先道谢:“谢谢你救了我妹妹。”
莫非一愣,响起了林兮橪迷糊着在他耳边叫的那一声“哥”。
“莫非是吧,我叫林子成,秦召明的儿子。”林子成走过去,伸出手。
林子成?阿恒?
难道听错了,是阿成?
莫非伸手与之相握,说:“我见过秦律师,倒是第一次见你。不过,你们两兄妹怎么......”
林子成笑道:“跟母亲一个姓的确实少有。”
莫非收回手,摇了摇头,“不,我是想说你们两兄妹长得一点儿也不像。”
今早,当秦召明出现在医院时,莫非有过一瞬的惊诧。
他看见秦召明身旁的两个人,是出现在校医务室的那一男一女。
他终于想起为何觉得那男人面熟,他是秦召明的司机。
可是,他听父亲无意间提过,秦召明只有一个孩子,离婚后一直跟着母亲。
他以为那孩子是林兮橪,可此时突然冒出来的林子成又是怎么回事?
而今早秦召明介绍那女人时,说的是“我的妻子”。
复婚了?
还是……另娶?
进入病房时,莫非把这些还没理清的思绪抛开,见林兮橪坐在床前悠闲地吃着橘子,第一次觉得有气无处发。
他跃入水中寻人,心急如焚。
混乱的光影中,他看到了那个瘦瘦的身影,她闭着眼睛,嘴角带笑,就那么微展着双臂,姿势舒服得像是躺在沙滩上晒太阳。
他奋力游过去,迎着她的姿势紧紧抱住她,可林兮橪却没给她更多的回应。
那一刻,他的心是痛的。
他怕得要死,他怕林兮橪就这样笑着,然后再也醒不过来。
赵一璐见人来了,将手中还剩下的半个橘子塞进莫非手中,麻利儿地溜了。
莫非一言不发地坐到赵一璐刚才坐的位置,垂着头,撕着橘瓣上的白丝儿。
直到一个小小的橘瓣被扒得精光,才伸手喂到病人嘴边。
林兮橪盯着橘子,表情嫌弃,“你知不知道橘丝有很多功效的。”
莫非自己吃了,重新掰了一瓣,再次喂到林兮橪嘴边。
林兮橪无话可说,慢慢张开嘴,含入口中。
喂完半个橘子,莫非问她:“还要吗?”
林兮橪摇摇头,指挥着人说:“帮我把床摇下来,我想躺一会儿。”
莫非二话不说,走到床尾弯下腰,甚是熟练的将床头摇了下来。
见林兮橪望向自己的目光带着惊奇,莫非解释道:“我外公身体不好,经常住院。”
说完,又坐回了床边。
林兮橪拉起被子盖在身上,病房里忽然陷入一阵寂静。
落在自己身上的目光比窗外照进的阳光更加直接而灼热,林兮橪躲避不开,索性迎头而上。
“莫学长,我一直很纳闷儿,我没感觉错的话,你以前应该是有些讨厌我的。和你打招呼不理,必须得说话的时候也冷冰冰的,怎么后来又突然变了呢?”
莫非依旧默默盯着她,等她继续。
“让我猜猜啊,你对我态度的转变是从我......痛经那次开始的,我大概知道你是怎么想的了,你肯定觉得我这个女孩儿太可怜了,人又瘦,身体又不好,所以同情心泛滥,之后就一直挺照顾我,我这个猜测对吗?”
林兮橪装傻的样子,漏洞百出。
可莫非不想装了,如果这层窗户纸需要一个人捅破的话,林兮橪不愿意,他倒很乐意。
莫非将椅子在往前挪了挪,俯下身,双手压在病床上。
林兮橪一僵,生生忍住了后退的冲动。
“刚开始我对你有些误会,以为你跟别的女孩一样故意接近我,那时候对你态度不好,我跟你道歉。但是后来,关于我同情你这个猜测,林兮橪,你大可以往另一个方向猜,比如......我喜欢你。”
捏住被角的手指慢慢收紧,林兮橪的呼吸乱了。
莫非将头埋低,几乎要与床上之人鼻尖相抵。
昨日,当林兮橪躺在游泳池冰冷的地面上悠悠转醒时,莫非也曾靠她这样近。
那时,他眼眶里血丝满布,红得真像要流出血来。
“林兮橪,你还记得你昨天醒来对我说的第一句话是什么吗?”
引发莫大学神第一次狂怒发飙,把救生员、教练等一众员工骂得狗血淋头的,皆是因为林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