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镜艺心底冒出寒气,黄锋这是给她下了套?
她想要趁机找黄锋麻烦,对方也已经将她当做待宰的羔羊。
虽然她在宁袁拍下照片视频之后,就会立即找借口告退,但万一呢?
“司总,幸亏陆特助来了,否则今天......”
司镜艺拍了拍宁袁的肩膀:“今晚麻烦你跑这一趟了,打个车早些回家吧。”
宁袁看出司镜艺和陆延朝有话要说,点点头就先离开了。
“跟我走。”
司镜艺先在手机上给宁袁转了笔账,算是报销加奖金。
然后瞥了身前男人一眼。
虽然不知道陆延朝之前在做什么,但他临时出现在这里,也是为了她这个当老板的。
也可以考虑给他发个奖金。
陆延朝跟上,想到今晚陆茜茜那通电话。
知道司镜艺可能遇到麻烦,他连犹豫都没有,抛下手头的事情就驱车来了这里。
看到她以微醺醉态就要被一只脏手触碰,心里骤然爆发的戾气连他自己都意外。
某些情绪大概正在失控当中。
他神色沉了沉,转眼就坐到了司镜艺的车上。
喝了酒的司镜艺自觉在副驾驶坐好,纤指撑在额头上,轻靠着车窗:“今天,多谢了。”
“司总,这是我作为特助应该做的,你不必客气。”
陆延朝脸上所有情绪都已消弭,语气里更是没有半点起伏。
司镜艺却察觉到,他似乎在生气?
为什么?
“陆延朝,你是不是觉得我这么做很轻浮?”
她视线掠过去,余光范围内是陆延朝冷淡的侧脸。
他不说话,司镜艺就自顾自说下去:“凯越是司氏集团最大的商场合作方,设立了至少三十个专柜和十多家门店。”
她给陆延朝仔仔细细算了一笔账。
“单是凯越的合作每年都会为司氏带去数亿美元营收,如果凯越的深度合作伙伴成了s.yi,司氏的市场占有率就会大幅度下降。”
陆延朝终于有了反应,但他显然不赞成司镜艺的做法。
“所以你拿自己做筹码?为了s.yi,你就可以被......”
司镜艺轻笑:“怎么可能,有宁袁在呢,如果不是黄锋还留有后手,出了餐馆我就会甩脱他。”
“这太冒险了。”陆延朝深深看着她,“生意不是这么做的。”
司镜艺“噗嗤”一声:“陆特助,你这话说的,好像你很会做生意?”
她觉得,一个还需要去酒店宴会厅打工的男人,怎么可能懂她现在面临的压力?
但陆延朝顿了顿。
作为全家拥有数十家分公司,总部大厦建造斥资超过三十亿的顶级建筑事务所创始人,他应该还是会做生意的吧?
一阵沉默后,他才音色略哑道:“这应该是所有人都明白的道理,你就没想过会有什么后果?”
“也想过啊。”
漫不经心的,司镜艺勾唇:“那又如何?”
从她向陆老爷子借了一笔钱出国读设计那天开始,她就已经决定要向司氏集团开战。
她孑然一身,只有自己,所以无论什么代价,哪怕沦落深渊,也绝不后悔。
停车的胡同里灯光昏黄,司镜艺琉璃般清澈的眼眸里,闪烁着盈盈水光。
里面还藏着不管不顾的固执。
像只龇牙咧嘴的小豹子,奶凶奶凶的。
陆延朝有些移不开目光。
许久,才听到自己的声音:“黄锋这个人,看面相就不简单,你这样对上他,只会吃亏。”
“陆特助还会看相......不过你说得对,他确实不简单。”
司镜艺开始思考,黄锋和司家,是否有私下里勾结?
也许今晚根本就是冲着她来,要拿捏她的把柄,令她再也没办法和司氏敌对。
既然她运气不错逃过这一劫,她也就不客气了。
司镜艺彻底没了醉意,拿出电话拨给宁袁:“把我们手里黄锋过去吃回扣收贿赂的消息放给凯越市场部副总。”
接下来就不需要她做什么了,光是凯越内部的斗争就足够黄锋好受。
之前不用这一招,是因为这么做之后,凯越的市场部必定重新洗牌,会影响她和凯越的合作。
现在既然也没什么机会,就随便凯越内乱吧。
她总能找到新的出路。
就是可惜今晚没拍到黄锋手脚不规矩的视频,否则黄锋就真死定了,凯越过去出过类似丑闻,所以对员工这方面约束非常严格。
一旦发现员工骚扰女性,就算是高层也只有被开除的下场。
比商业丑闻还更严重。
“麻烦陆特助送我回家,你应该知道我住哪里?”
司镜艺和宁袁聊完,才抽空看向陆延朝。
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