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王此言差矣!顾清韵和夏天弃,固然是追踪我而来。但是,就算没有我,他们也绝不会让大王在夏国境内行军。我林家军昨夜与征北大军一战,为大王挡住了一波追兵。”
“这是你们夏国自己的内斗。”苏兀术冷哼了一声,不屑地说道。
林明远没有被揭穿后的窘迫,“殊途同归,我林家军,终究又为大王效力了一次。”一个又字,点出了林家军这些年对匈奴的好处。
苏兀术看向林明远,这位林家少将军的脸皮,比他想的要厚得多。明明是自己想要进京帮七皇子夺皇位,在他嘴里,倒像是为了匈奴打前锋一样,“林将军这利口,已经见识了。不过,你所谓的破夏良策,到底是什么?本王不妨告诉你实话,不管你说得多好听,也不管你跟我家老二的死有没有关系,你那计策要是听起来没用,今日都要留下你的脑袋!”
林明远一笑,“我来见大王,自然是有了万全之策。大王,如今泽山官道与兖州大路,都有夏军把手。泽山官道乃是顾清韵一手训练的青州大营的一万人马,大王与他们打了一夜,想来也知道他们的难缠。
”
苏兀术一听泽山官道口,守卫的居然只是顾清韵训练出来的一万人马,脸色微变,一万人马,拦住了自己大军一夜!那股彪悍之气、宁死不退的悍勇,让他想到了当年的顾家军。
若林明远所说的话属实,那这顾清韵,的确远胜过她的先祖了。
“青州大营,是顾家军?”
“青州大营,原本只有两万人。几年前,顾清韵被青州大营的主将段铮请为军师,青州大营就落入顾清韵手中……”
“等等,五年前?你说的顾清韵,才多大?”苏兀术觉得太荒谬了,照林明远的说法,这顾清韵是顾昂的女儿,那就是景兴二十七年后出生的,满打满算五年前也才十二三岁吧?“一个十二三岁的小丫头,会被请为军师?然后,她十二三岁就会练兵了?还练出了跟顾家军一样强悍的青州大营?”
苏兀术只觉得林明远拿自己当傻子骗,“当年顾家那号称将帅之才的顾晴,也是十五六岁才带兵打仗的吧?”
林明远点头,“别说大王不信,家父和我也不信,但是,事实就是如此。或许,是因为顾清韵身边一直有顾家忠仆在,顾家的侍卫,都是当年从战场上退下来的,也许是他们帮着练的兵。但是,顾清韵被段铮请为军师,却是事实,青州大营的段将军,对顾清韵尊重有加,我几次见过,他的确是出于真心。”
“那你的破夏良策,就是让我们先冲出去,跟征北大军打一场,帮你杀了顾清韵?”苏兀术讽刺地笑了。
“非也!大王此时若是往西走,必定会碰到征北大军。我赶来求见大王,就是想通知大王避开他们。
”林明远看着苏兀术,说道,“我有上中下三策,只看大王心意。”
“说来听听。”
“这下策,大王直接带兵在此伏击,打征北大军一个措手不及。大王若是能将他们一举击溃,那大势已定,因为夏国如今南边乱匪正往北意图攻打京城,还有些王爷也打着进京勤王的名号蠢蠢欲动,要阻拦这些人,夏国再也凑不出第二支征北大军了。但是顾清韵和夏天弃皆武功过人,大王在雁门关沙场上应该也见过他们。而且,征北大军刚胜了我林家军一场,士气正盛……”后面的话,他没说。苏兀术明白,他想说匈奴却刚刚败了一场,士气正低落。两边人数差不多的情况下,就算是伏击,匈奴大军只怕也讨不到什么好处。
苏兀术看向林明远,示意他继续说下去。
“中策,大王也该回头,继续攻打泽山官道。我不知大王为何会忽然退兵至此。但是,泽山官道只有一万人马,就算设有路障,官道口狭窄不利骑兵冲锋。但是,这半夜拼杀下来,只怕那官道口也没剩多少人了……”
“呵,说到这个,我倒是想问问林家军,你留下福北大营一营人马,是为了帮着拦截我大军的?”
李功的人帮着拦截匈奴大军?林明远不知原委,摇头否认,“我父子急着南下进京,兵贵神速,哪里会浪费兵力。那李功不服我父子的主张,一意孤行,只怕是我们没留意的时候,就与顾清韵勾结上了。”
“你这中策不用想了,我之所以会退兵,乃是因为泽山官道上来了一支几万人的骑兵。”苏兀术没瞒着,说完,问道,“那几万人的骑兵,是哪里来的?
”
夏军哪里还会有一支几万人的骑兵啊?林明远将兵力仔细盘算了一下,断然说道,“夏军不可能在东边还有一支几万人的骑兵。大王可看清那支骑兵,打着什么旗号?”
底下有匈奴将领,部落在石城那边出没,回忆地说道,“好像是东边的秦家。”
“秦家?大王只怕上当了,秦家驻守石城,只有几千人马,就算是招募,也不可能有几万骑兵。”
“你且先说说你的上策。”苏兀术听说自己可能上当了,有些恼羞成怒,只是压着脾气,催林明远快说。
“上策,请大王助我一臂之力。请大王借兵,助我南下京城,救下七殿下。夏国皇帝中毒病危,”林明远直接说道,“大王借兵,南下京城,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