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天佑看着众将,许诺事成之后富贵同享。
死心塌地跟着林家父子干的将领们,齐声抱拳大声说“愿与大将军共进退”。
那些心中不认同的将领,看着地上那位被杀的同僚,血流了一地,再一看这周围虎视眈眈的林家父子的亲兵们,这是应也得应、不应也得应啊!众人心中顾忌,略一犹豫,也跟着抱拳说话。
林明远站在林天佑身后,冷眼看着这两批人。
待众人都表态之后,林天佑让人送了一坛子酒上来,“大家干了这碗酒,我林某人对天发誓,绝不会亏待了弟兄们。圣上在京形势危急,待到勤王之后,再为诸位兄弟御前请赏。咱们刀头舔血,为了北地的百姓,难道不是为了让父母妻儿过点好日子?封妻荫子,衣锦荣归,方是男儿志向!”
“末将谢过大将军!”听到封妻荫子、衣锦荣归,有些将领们激动起来。这一次,应声的人又多了几人。
林天佑的亲兵送上一碗碗烈酒,众人一口饮尽。
烈酒入肚,一阵暖意涌上,众人只觉得胆气都壮了。
林天佑哈哈一笑,“痛快!”
待到林天佑与众将说了几句,林明远上前,让人送了些吃食上来,“父亲,诸位将军们,天色已晚,先吃些东西吧。”
林天佑点头,“对对,人是铁饭是钢啊。”
众人也讲究不了许多,席地而坐,这时也没有丰盛的菜肴,就是简单的馒头、菜汤。
众人也是真的饿了,这一天打仗、撤退,直到退到此处,一直都是慌乱的,哪里顾得上吃饭?不过是啃几口干粮就跑路。现在就着热汤吃完干粮,浑身都暖了起来。
“大将军,这些路障难道是青州大营的人设的?
”有人看着身后不远处阻挡了他们南下的路障陷阱,跟林天佑求证道。
夜色之下,路障陷阱留下层层黑影,好像躲藏着什么巨兽。而白天射箭偷袭的青州大营的人,此时竟然毫无动静,就像从未出现过一样。
一面是虎视眈眈的匈奴军,一面是神龙见首不见尾的青州大营的伏兵,有人提起这问题后,众人也不由担心起来。
林明远轻笑了一声,慢条斯理地说道:“不过是藏头露尾的鼠辈,有何可惧?青州大营主将段铮还在雁门关,他派人在此埋伏,所为何来?如此图谋不轨之事,传扬出去,天下人共讨之。再说,看这架势,只怕此处也只有一万来人,我林家大军若真想踏过去,只怕都能将他们踩成泥。”
“少将军说的对啊,青州大营撑死了也不过三万人,雁门关就有两万了,这里能有多少人?”
林明远点头,“罗将军说的对,这点埋伏人马,无需放在眼中。我父亲之所以未曾下令强攻,只是顾虑身后的匈奴军。”
他看向远处匈奴营地的篝火,“青州大营设此路障,一个好处是能阻止匈奴大军南下,虽然不知段铮到底图谋什么,也算做了件好事。有这些路障在,能抵挡匈奴大军一时。”
“我们只要尽快赶到京城,救下圣上,就能回师北上,重新将匈奴人赶出关外去。当年黄龙元年,我父亲率领大军夺回雁门关,将匈奴人赶回关外,如今自然也可以。”
“从这处南下入京,乃是最快的路。只是,我父亲担心,一旦冲破路障,倒是便宜了匈奴人,为他们开路了。他们若是追在我们后面南下,沿路兖州等地百姓,都要遭殃。”
林天佑听到林明远的话,明白了他的意思,长叹一声说道,“百姓何辜,要遭受此浩劫?我只盼上能救君危难,尽臣子本分;下能护卫黎庶,不负百姓供养之恩。”
“大将军悲天悯人,太过心软了。”有将领听了,深觉林家父子说得有理,但是为了不让百姓遭殃,就不冲出路障,这不是要浪费时间吗?他不由有些焦急,“京城局势危急,大将军得尽快赶到京城才是。
”
林明远点头,“我父亲也是担心京城局势,所以,打算再往西走一段,雁城入京,官道要经过此段,但是还有百姓常走的小路,可绕开官道,直通兖州附近,从那边再绕回官道,就无需让弟兄们在此拼杀了。”
“大将军这法子好,咱们尽快进京,让青州大营和匈奴人死扛去吧。”有人一听,拍着大腿哈哈大笑。
林天佑叹气,“这也是没法子的法子,只有尽快赶到京城,才能尽快回师驱逐匈奴。”
父子俩一搭一唱,将为何不从此地南下解释了一遍,又将进京勤王的理由粉饰了一下。
林明远不愧是文武双全,口才便给,经他一解释,白日里众人面对路障生怯的心思,一下就变为了为了百姓而忍辱负重之意了,就连心虚的人都觉得应该昂首挺胸一下。
也有将领想着林明远说的路线,有些担心,“少将军,绕道进京,雁城那边往兖州去的道路,狭小崎岖,只怕赶过去不易。”
“京畿之地兵力空虚,京营近一半人都在雁门关,我们只需轻车简行,快些赶入京城去。”就是为了求快,此次撤兵,他们没有安排辎重。
“可是,粮草呢?”再轻车简行,兵马总得吃饭。
林天佑脸色冰寒,轻声说道,“就地筹集!”
林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