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清韵带人退回石家村附近时,何志成也带着侍卫们回来了,就站在石家村这边,都能听到那边隔着一个山头传来的惨叫。
守在临时栅栏前的村民们,一看大家回来,赶紧拉开栅栏。
何志成还未开口,陈七已经满面笑容,跟村民们解释那边山头到底出了何事。
何志成跟顾清韵笑道,“公子,这下妥了。那帮匪徒不走运,刚回来没多久,就碰上来找林三的官兵了。”
“顾公子说有官兵,竟然就真的有官兵啊。”村民们只觉得顾清韵神了。
石秀才站在边上,也有些好奇地看着顾清韵,想要他跟大家说说到底是怎么回事。
顾清韵一笑,轻描淡写地说道:“昨日我们从官道过来时,碰到有官府的车队在官道上被抢了,我想官府必定不肯罢休,自然要找来的。”
村民们噢了一声,觉得明白了。原来是人家昨天看到官府车队被周彪那伙人劫啦,那真是他们自己找死。
石秀才若有所思看了顾清韵们一眼,没再开口。
顾清韵这么一说,何志成等人明白了。
林家车队丢了东西,还丢了林明生一个大活人,必定要赶到京城禀告的。有林月柔这个林妃娘娘在宫中,林明生又是为了给圣上送贡品的,于公于私,宪宗都要派精兵来救人。
顾清韵弄的这一出,刚好将周彪这伙人暴露在官兵眼前。
周彪们要是忍住不动林明生的尸首,或许官兵还不会死命围剿。
可现在马车丢在山脚,找到山上,只怕还能找到林明生的尸首,或者是那身破布衣裳。一群会吃人的匪徒,官兵们会不动手?有这伙人在,他们就能交差了啊。
而周彪这伙人,对官兵必定是畏惧的,一看到官兵,只怕不是逃就是拼死抵挡。一群靠着残忍立足的乌合之众,估计都不够官兵收拾一顿的。
林明生死了,这消息会盖过贡品被盗之事。京城那些官员们,肯定会将贡品抢夺和林明生之死都算到流民头上。
顾清韵跟石秀才说道,“石先生,之前我曾说要剿匪安民,不知石家村人可愿加入?”
剿匪,听起来就危险,村民们之前听石秀才提过,那时都悬心周彪那伙人,众人无心多想。现在……一想到要是他们得剿灭周彪那样的流民,他们不由露出几分恐惧之色。
“此事倒也不急,剿匪之事,只靠石家村的人也太少。诸位若是不愿意,就将后山和石家村之间拦上栅栏吧?”顾清韵并未多游说,回到村里,与何志成等人商议之后,先到后山山坡上盖了几座木屋,将一应东西和马场移过去。
陈七却是一咬牙,跑到后山去了,“顾公子,我这样的,你们收不?”他反正孤家寡人,跟何志成见识了一趟后,只觉得胆气都壮了不少。
何志成一拍他肩膀,“收啊,自然收的。”
村民们看到陈七家人,有些年轻的尤其是半大少年,都是蠢蠢欲动,男人谁还没个英雄梦啊?他们想,可他们的娘亲不想啊,妇人们拿起鸡毛掸子一通打骂,将他们的英雄梦给打散了。之后几日,村民们有些不安,生怕顾清韵这群人不高兴,他们已经明白了,这群人要收拾自己这一村人,只怕也是举手之劳。可他们也生怕顾清韵们走了,这世道,要是再来一伙周彪那样的人怎么办?
所以,他们不肯报名,但是很殷勤地帮着平整后山土地、建房盖屋。
顾清韵一看这事有村民帮忙,让何志成带人出去招募一些可用之人。
待到搭好木屋能够住人时,顾清韵带人往山中寻找水源,让何志成带人出去买人。
石家村这地方隐蔽,但是村里那口水潭的水量太少。她想在这里待一段时间,练出一支可用的私兵,水源和粮食缺一不可。青州干旱,泽山对面的兖州却无甚影响,大山中既然还能长成树木,必定是有水的。只是普通百姓不敢进入深山,必定这种时候,猛兽也多。
陈七熟悉山林,由他带路,一群人在山中打转摸索了七八日,真的找出一处山壁积累了一汪清泉。那山壁在悬崖之下,正在山崖不上不下的位置,要不是有水低落,顾清韵让侍卫找到路,拴好绳子从悬崖上下去,都还发现不了。这地方距离石家村不过半日路程,就是这水的位置,取水不便,要不是侍卫们这样的练家子,一般人是必定不敢跳下去的。
顾清韵对这地方很满意,找水回来,路上竟然还碰到了几只野猪。
“公子,以后我们就带人进山打猎也不错。”侍卫们觉得这种深山,果然是好地方。
陈七也跟着点头,他之前带村民们也进山打猎过,也碰到过野猪,但是一群人忙活半天还是颗粒无收。哪像这次啊,空手进山,出来时还能扛着野猪、兔子和麂子。
陈七这个猎户拆解猎物是老手,由他将猎物给剥皮切块,挂在通风处熏烤。晚上就煮了一大锅红烧肉,这顿饭,就连白神医都忍不住不顾养生之道,多添了半碗米饭。石家村的村民们更不用说了,只恨不得冲过来吃上一口,只是一想到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