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我算出梁杰是死卦的时候,我整个人没有任何的心理变化。
因为早在几个小时之前,我已经做好了最坏的打算。
毕竟梁杰是恶人命格,本就不应该存活这么久。
从小时候开始,梁杰就已经用各种方法改命。
梁杰能活到现在也是奇迹。
先前,梁杰对我说过,他在监狱中与我结识,人生毫无遗憾。
自打我疏通关系把梁杰从监狱里面弄出来,他非常放心把命交给我。
我一直认为梁杰和我相辅相成,只要我还活着,梁杰不可能会死。
殊不知,变数来得太快。
梁杰没死在鬼手上,也没死在尸的手上,却死在不起眼的秃鹫嘴上。
我无法体验到梁杰身上的肉被秃鹫活生生咬烂,最后只剩下骨头。
我整个人无力的坐在走廊的凳子上,看了一眼时间,正好是凌晨十二点。
此刻,手术室的红灯终于熄灭了。
然而,红灯却没有变成绿灯,单纯的只是熄灭灯光而已。
十几个医生护士大汗淋漓从手术室里面走出来。
他们纷纷看着我,对着我深深鞠躬。
先前被我骂的那个医生站在我面前,歉疚的对我说了一声。
“不好意思,我们尽力了……”
“伤者不仅仅双手手臂只剩下骨头,他的内脏也受到很大的损害。”
“我们已经做足了各种抢救措施,可依旧无力回天。如果你能通知他的家属,最好还是通知吧,毕竟落叶归根这是传统习俗。”
话说期间,一辆推车从手术室里走出来。
而梁杰的身体从头到脚被盖着白布。
我站起身,把白布掀开一点点,只露出梁杰的脑袋。
梁杰面如死灰,已经成为了一个真正的死人。
我没有过多的伤心情绪,现在的我,总感觉有股气憋在喉咙,就连说话都说不出来。
医生表示要把梁杰送入停尸间暂存,让我尽量处理好梁杰的后事。
我微微点头,与医生一起来到停尸房。
推车就这样放在停尸房里面,梁杰和其他尸体共存一个房间。
“节哀……”
医生拍了拍我肩膀安慰我。
我慢步走出停尸房,来到这栋房子的门口抽烟。
梁杰的死早已有了定数,我没法改变。
你要让我继续给梁杰改命,也不是不行,但风险很大,极有可能会牵扯到梁杰的父母。
且不说改命失败,如果这中间出了什么差错,梁杰的父母也有可能搭上性命。
我站在树底下沉默许久,不知道该如何向梁杰的父母开口提及梁杰已经死亡的事情。
现在的我非常自责。
自责到不知道该怎么表达我心中的情绪。
想了许久,最后我给父亲打了一通电话。
父亲接通后,却是母亲在说话。
“妈?怎么是您?我爸呢?”
“你爸他有点不舒服,已经躺床睡了。刚刚你爸还没休息前打算给你打个电话,结果刚拿起手机就晕了过去。”
“晕?怎么晕了?发生什么事了?”
“没什么,就是操劳过度了,很正常。”
我不明白父亲为什么会出现晕睡这种情况。
一直以来,父亲的身体素质非常好,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磨炼成今天这个模样。
我小时候之所以能挺过来,全是父亲在身旁陪伴我一起锻炼。
我吃苦,父亲也吃苦,而且还得是双倍。
啥事情还能把父亲给操劳过累晕厥过去?
“不用担心你爸,你爸在睡之前让我转告你,半小时后记得把人给捞回来,否则一人要是走了,那就真的一去不复返!”
“啊?啥意思?”
我没听懂这句话,母亲却挂断了电话。
我正打算打回去,但仔细一想,这句话是父亲让母亲转给我的,显然用意不一样。
正当我摸索着父亲话里的意思时,身后的大楼内突然传来铃铛声。
我以为是我自己听错,并没有在意。
但我站在原地安静聆听数秒,发现铃铛声依旧存在,节奏非常慢,不像是被风吹过,而是有人故意所为。
我满怀好奇的回到一楼的走廊位置。
结果一看却发现我看不清一楼走廊的尽头,最奇怪的是走廊的灯竟然在我眼皮底下全都熄灭。
扑面而来的冷气,让我起了一身鸡皮疙瘩。
直觉告诉我,有情况发生。
此时,前方出现淡淡的黑气。
黑气之中还掺合着几个人影。
我皱眉眯眼看过去,发现黑气之中有两个高大威猛的人,身高起码有两米五,一点都不像正常人的身高。
再仔细一看,两人穿着破烂,全身都是红色。
这不是最重要的,最重要的是两人双脚垫起,脚尖朝地往前飘。
停尸间又名太平间,这个地方阴气最重。
出现各种鬼魅也不奇怪,可眼前这两个鬼手中拿着白灯笼,肩膀上还扛着棍子。
我往前走了两步,发现不止一个“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