信的内容很简短,就四句。
陌生人,你好。
我想,你能打开盒子,就是懂行的人,黄符是一种改良的天雷符,画法我留在了纸中,能不能解开,就看你的本事。
另外,我有个不情之请,请你帮我照顾一下,我那不争气的儿子。
谢谢。
苏筱玖看了眉心不由抽了抽。
真简单明了。
她默默的抬眸看向雷侯。
雷侯正伸长脖子,试图瞄到信上的内容,忽的一抹凉意落下,下意思的抬头。
四目相对。
苏筱玖眸中意味不明的神色像针般一下刺到心房。
他本能的抖了一下。
“怎……怎么了?”
苏筱玖反手将信递给他。
雷侯一愣,颤抖的抬手,碰到的信纸的时候迟疑的缩了一下手指,又小心翼翼的抬头看她。
苏筱玖面无表情的将信塞到他的手里。
雷侯不敢不接,但手碰到信纸的瞬间像是被火烫了一般,又抖着缩了一下。
等他看完信的内容,心里百味杂陈,喉咙与脑子都哽住了,说不出话来。
他脑子乱哄哄,在想要怎么办。
突的……
“带你走也不是不行,但你也得交伙食费。”
苏筱玖一句话,像巨石砸到他的头上,一下给人砸懵了,脑子“嗡”的一下,白了。
他情不自禁的张大嘴,久久没有反应。
另外两人神色亦然。
须臾。
奚伊然回神,伸手拽了她一把。
“你捡人捡上瘾了?”
苏筱玖反手拍拍她的手背,神色安抚的与之对视一眼。
“他与我有渊源,于情于理,我都得帮他一把。”
奚伊然蹙眉,眸中拂过几分不赞同。
“你并不清楚他的秉性。”
苏筱玖嘴角一扬,眸色漾过一丝得意。
“你还信不过我的眼吗?”
奚伊然:……
事不能这么说,这人,毕竟是个男人。
再说……
“淹死的都是会游泳的。”
苏筱玖挑眉。
“你嫌弃他?”
奚伊然眸光一潋,掩下一抹难言的神色,摇头。
“不是嫌弃,就是单纯的看不上。”
纵使奚伊然在沈家是不受待见的存在,但她毕竟是豪门走出的孩子,有些东西,是刻在骨子里的。
苏筱玖轻笑一声,不在意的摆摆手。
“你要不愿看他,就让他住后院好了。正好后院荒了好久了。”
雷侯嘴角抽抽。
呵呵,我人还在呢!
奚伊然想了想苏宅的布局。
后院也是一个独立的空间,厨卫都是齐的,就是长时间没人住,荒了。前后两块,中间还有一道围墙隔着,虽在同一个宅子里,但其实是完全分开的。
她当时看到,还好奇的问过苏筱玖为何这么分部。
苏筱玖回答自己也不知道,她记事起,后院就是与前分割的,也不知原因。
她对这些事一向不在意。
奚伊然眸光一闪,收回思绪,点头。
“可以接受。”
苏筱玖笑嘻嘻的抬手比了一个“ok”的手势,扭头将叫雷侯。
“你要跟我走吗?”
雷侯沉默。
真是谢谢你还想起来问我一声。
他不由抿了抿嘴角,低头看自己手中的信。
从信上字的痕迹来看,他父亲写这封信的时候,心绪应该很复杂,每一个字,都重重的落在信纸上。有的地方,鼻尖甚至穿破了纸,纸上有了几个星星点点的洞。
他轻轻摩挲着纸张的边缘,没一会就磨出了点毛边,思绪翻滚,一时不知该如何回答。
真的要离开吗?
这个地方,虽破,但他从出生起就住在这。
这里,是他的根。
良久。
雷侯沉下思绪,抬眸时,眼尾微微泛红。
“若是我和你离开,我屋里的东西,可以一起带走吗?”
苏筱玖不在意的耸耸肩。
“你自己付运费,随意。”
她家很大的,好不好!
雷侯微微松了一口。
“那我与你一起走吧。”
毕竟,这是他父亲的遗愿。
苏筱玖抬手拍拍他的肩头。
“未来你会发现,这是你做的最正确的决定。”
雷侯与霍时余是天地相连之命。
这是她以前从未遇见过的,有的,这是古籍上记载的,异人同命,一人为伪,承双人之祸。
她不知,这伪,是谁。
将人带回来,可以更好的观察,也可以研究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