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早饭后。
“你今天课多吗啊?”
奚伊然收拾碗筷貌似随意般问了一句。
苏筱玖在帮忙,闻言侧眸瞥她。
奚伊然低眸,长长睫毛落下阴影,莫名看着有几分阴郁。
她心思微微一漾。
“早上有一门,怎么了吗?”
奚伊然嘴角抿了抿。
“我……我……”
她支支吾吾的说了一句。
有些含糊,苏筱玖没听清。
“啊——你说什么?你要怎么样?”
奚伊然闭了闭眼,更加局促了。
苏筱玖有些担心,歪头凑到她的面前。
“我们之间还有什么是不能说的吗?”
奚伊然眼瞳一颤,嘴角划过一抹苦笑。
“不是不能说,是我不知道怎么说。”
声音嘶哑而低,轻的好似风一吹就散了。
苏筱玖眼珠轱辘一转,眸光一闪,幽幽叹气。
“是你的家里的事吧。”
笃定的语气,让奚伊然瞬的变了脸色。
“你……你怎么……”
苏筱玖轻轻撇了一下嘴角。
“除了你家那点事,还能有什么能让你成现在这样。”
奚伊然身子僵住,一顿,颓然的耷拉肩头,摇头。
“他们昨天,打电话给我了。”
“说什么了?”
她沉默久久,凄然一笑。
“要我回去。”
苏筱玖挑眉。
“你们家皇位继承人死了?”
奚伊然虚虚笑着,将碗筷放好,摇摇头,一时也不知该说什么话接。
苏筱玖直接拉着人出了饭厅,到她的工作室坐下,从小冰箱里拿了一瓶可乐,拧开瓶盖,塞到她的手中。
“我现在有时间,你慢慢说。”
手心的冰凉,让奚伊然躁乱不安的情绪稍稍冷静了一点。
她低头盯着手中的红色易拉罐,刹那,视野内一片红,脑中思绪一片乱,不禁起了悲凉之意,心寒刺骨。
“呵——我也不知道自己在期待什么。”
她轻呲一声,哑着嗓开口。
昨夜。
她久等苏筱玖不归,本欲打电话询问,刚拿起电话,就有陌生电话呼入。
她以为是新业务,便直接接了,谁想……
熟悉的女声,和记忆中那般尖锐凉薄。
是她的好母亲。
奚玥。
是的,奚伊然随母姓。
她的父亲,沈随风,帝都沈家家主。
沈家极度重男轻女,家规,子随父姓,女随母姓。
她母亲一共生了三子一女,虽只有她一个女儿,还是老来的幺儿,但依旧是不被重视的那个。
她与三个哥哥年龄相差也大,最小的哥哥都大她八岁。
她离家时,三个哥哥为了继承权,争的头破血流。
母亲最爱小哥,想用她去联姻,让小哥多一个争权的筹码,她不愿意,就被关了起来。
母亲为她找的结婚对象,大她十五岁,丧偶带两个孩子,嫁过去她还不能拥有自己的孩子,就是一场交易。
幸的从小带她的保姆看她可怜,悄悄给她留个门。加之,她也不是个废物,才能逃出来。
一路从帝都流浪到了海城。
她也没想到会被苏筱玖捡到,过了一年,以前不敢想象的日子。
她都快把将帝都的一切都忘了,母亲却又找上门了。
苏筱玖听完,抬手捏捏她的脸。
“你还没说她找你做什么呢?”
奚伊然抿唇笑笑。
“她说,我小哥中邪了,要你去帮忙驱邪。”
她现在还记得自己母亲那趾高气昂、带着三分施舍的口气,心脏紧成一片。
奚玥依旧把她当成那个任她打骂,予取予求的傻子。
苏筱玖眸光一亮,大眼眨巴眨巴,耀着几分兴奋的光耀。
奚伊然抬眸对上,微怔,瞬的明她所想,哭笑不得。
“她可不想给钱。”
苏筱玖傲娇的轻呲一声,微微仰头,抬起食指,对她轻轻摇了摇。
“从我啾啾大师手中,财不可能走空。”
一码归一码。
不想给钱是不可能的。
再则……
“他们怎么知道我的?”
奚伊然当时也疑惑,问了。
“她说帝都都传开了。”
苏筱玖意外的挑挑眉。
“传开了?我怎么不知道?”
奚伊然顺毛摸摸。
“我想,是因为霍时余。”
“霍时余?他怎么了?他在帝都很出名吗?”
奚伊然叹气。
就这憨憨样,要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