翌日。
“咚——”
悠扬的钟声伴着黎明第一束光响起。
床上熟睡的人儿猛地被惊醒。
奚伊然像个弹簧那般,腾的一下坐了起来,眼里一片迷蒙。
下一瞬,又是“咚”的一声。
她惊的抖了一下,醒了,转头。
苏筱玖在对面床上杵着下巴笑嘻嘻的看着她。
奚伊然忽的回想起她昨天晚上的话。
“相信我,早点睡,这里绝对不清净!”
她揉揉因乍醒而有些疼的头。
“这是什么东西?”
“晨钟呀。他们要做早课的。起吧。这后面有个演武场,一会会有武僧练武,那哼哈声吵的,你更睡不着的。”
奚伊然也算明白为什么晚上安静的那么早了。
她捏捏眉心,认命起床洗漱。
收拾好后,苏筱玖带她去吃早饭。
“这边是给香客吃的,味道重一些。”
奚伊然接过她拿来的早餐。
青菜粥,葱拌豆腐。
嗯,清清白白的。
她嘴里突然就没味了,歪头看苏筱玖。
“你能吃?”
苏筱玖笑着点头。
“你别看粥淡,可是法华寺的一绝,好多人来这住一晚,就为了这早上这一口清粥。”
奚伊然意外的挑挑眉,低头尝一口。
入口,菜粥清甜的菜香伴着粥米的软糯在嘴中散开,如清风清新,瞬的抚平了早起的燥意,忽而有种舒服的感觉了。
她不由眯眯眼,满足的点点头。
苏筱玖见状,笑的像只偷了米的老鼠。
早餐后,奚伊然领着苏筱玖回屋收拾东西,要带她下山。
苏筱玖摆手。
“暂时不走啦。冯家人估计一会就来了。”
奚伊然:“怎么说?”
苏筱玖瘫在床上,漫不经心回道:“昨天走时,那位老先生的面色不太好,浮着几分破败之色,这一劫要是熬不过去,这辈子也就到头了。”
昨天,她借着日光,看出冯轩铭身上挂了旁的孽债,黑气浮而不落,应是祖辈造的,传承下来了。
他大概也懂一些,所以一直在做善事。不过他后人估计是不信这些,在给他拖后腿。
一边填坑,一边挖坑,跟个漏斗似的,平不了。
命自然也就好不了。
要不是他聪明,知道来寺庙避着,这会人恐怕已经没了吧。
奚伊然了然的点点头,再要开口,就听房门被人敲响,微讶挑眉,无声问。
来了?
苏筱玖扬扬下巴。
嗯。
奚伊然转身开门。
门外是一个中年男子,满色焦急,头发被汗浸湿贴在额头,有些狼狈。
“请问是啾啾大师吗?”
奚伊然侧身让开,做了个“请进”的手势。
男子苦笑着点头,不住说“谢谢”进门,看到苏筱玖时蓦的愣了一瞬,但很快回神,带着敬意的说:“啾啾大师吗?我是冯轩铭的儿子,冯成安,家父昨日多有冒犯,请您大人有大量,莫与他计较。”
苏筱玖撑手坐直身子。
“你父亲怎么了?”
冯成安喉头一紧:“您不知道?”
苏筱玖摇头,反问:“我该知道?”
平静的语色,听不出一丝情绪。
冯成安后颈一寒,全身汗毛蓦的竖起,本能的摇头,语速飞快的解释。
“我父昨日晚饭后,突然晕倒。我们带着医生看后,说像是急火攻心,但不该晕那么久。治疗后,人依旧没醒。是一无大师提醒,让我们来请您。”
二十两银子少是少了点,但放到现代也是八千到一万块。
而目前大虞朝一名普通士兵每月最多也就一两银子,一名百夫长每个月三两银子。
也许他会收吧。
另外,秦虎还准备给李孝坤画一张大饼,毕竟秦虎以前可有的是钱。
现在就看他和秦安能不能熬得过今夜了。
“小侯爷我可能不行了,我好饿,手脚都冻的僵住了。”秦安迷迷糊糊的说道。
“小安子,小安子,坚持住,坚持住,你不能呆着,起来跑,只有这样才能活。”
其实秦虎自己也够呛了,虽然他前生是特种战士,可这副身体不是他以前那副,他目前有的只是坚韧不拔的精神。
“慢着!”
秦虎目光犹如寒星,突然低声喊出来,刚刚距离营寨十几米处出现的一道反光,以及悉悉索索的声音,引起了他的警觉。
凭着一名特种侦察兵的职业嗅觉,他觉得那是敌人。
可是要不要通知李孝坤呢?
秦虎有些犹豫,万一他要是看错了怎么办?要知道,他现在的身体状况,跟以前可是云泥之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