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如程南初所料,出院的第二天,手机就络绎不绝地响起来。
宴泽城给了所有合作商都说了一下,但是不该接的电话,不想理会的人,那是一个都不见。
所有的媒体记者,都是在房子外面蹲守,不过他们等的是宴泽城明面上的房子,这栋宴老爷子不久前给宴泽城的房,并没有对外公开。
不过这地方还是有人知道的,比如宴家众人。
宴父宴母看着这铺天盖地的新闻,眉,不由得紧蹙,虽然不知道儿子到底在玩什么,但是他们仍旧无条件地支持。
当看到老爷子出现在这里的时候,所有的人都没有感觉到任何的意外。
宴老爷子一进门,没有看到宴泽城,而是看到了自己多年未见的亲生儿子。
看着宴父坐在轮椅上,被盖着的双腿,眼中闪过了一丝内疚。
当年宴家并不缺钱,若是能够派人去找一下,或许能够早点找到儿子的,双腿也可以得到救治,可是当时正是宴家内斗的关键时候。
他,放弃了儿子。
“有事情吗?”宴父看到老爷子,一向的好脾气消失殆尽。
他们回到国内也有一个多星期了,宴家的人忙着将儿子赶出公司,忙着交接钱财,根本没有一个人关心死活,或许,这些人是盼着宴泽城死的。
“你怎么样了?这些年在国外还好吧。”宴老爷子轻声问道,面对这多年未曾见到的人,一时间竟不知道该说什么。
“我好不好重要吗?”宴父讥讽地开口。
看着宴父这态度,宴老爷子还没说什么,身后拎着果篮的宴凌第一个忍不住了。
他将手中的东西重重地放在茶几上:“大哥,您没必要这么说话吧?”
“那我怎么说话?说你们是来看我儿子死了没有吗?”宴父的声音越发的冰冷,面对这些人,完全说不出来什么好话。
眼里有了后妈就有了后爹,何况叶老爷子确实是个唯利是图之人。
“阿成出车祸,我实在是没有想到,这些日子集团也忙,我特意来看看呢。”
程南初躲在屋后偷听,完全没想到这看着没有一点脾气的宴父,居然还能说出来这么恶毒的话语,父子之间的积怨不是一般的深啊。
“你这说的什么话,宴泽城好歹是我亲孙子,我能盼着他死吗?”老爷子怒斥道。
“亲孙子,亲儿子你都能逐出家门,盼着他死,更何况一个孙子。”宴父毒舌地开口。
听到这话,老爷子再也忍不住心中的怒气了,这些年来除了宴泽城在工作上面给他一些不痛快之外,他可以说过的春风得意。
“你这话什么意思?难道他没有从宴家啃下一块肉来吗?你去问问他这么多年都做了些什么,临走瓜分走了近三分之一的家产。”
听着老爷子这指责的话语,宴父却只是冷冷一笑。
“这不都是你们罪有应得吗?当年你让他回来,入主宴家的时候,就该知道有这么一天。”
老爷子捂住胸口,气得差点发病:“当年的事情是我不对,这点我无可否认,但是这些年来,我可曾有什么对不起你的地方,你出国,少给你一分钱了吗?”
可宴父却只是淡淡地说道:“我花的,是我母亲的给我的基金,是她留给我的股份变卖所得,跟你有什么关系吗?不用给自己脸上贴金。”
“你口口声声说我儿子从宴家啃下一块肉来,他让宴氏破产了吗?当年他回国的时候,宴氏都已经在破产边缘了,也不想想,要是没有他,你今天能站在这里这么跟我说话?”
宴父一字一句,如同利刃一样扎在老爷子心上,却让他无可反驳。
当年,他和妻子,历经九死一生,好不容易回到国内,本以为看到是亲人团聚,可是呢?
他们看到的是自己的儿子像狗一样被栓着,被虐待得浑身是伤,他所谓的亲人,像对待畜生一样的虐待着儿子。
那一瞬间,他杀人的心都有了。
也就是在那个时候,他对宴家已经绝望了,如今看着他们这样子,内心非但毫无波澜,甚至还觉得有点想笑。
“你们当初虐待他的时候,可曾想过会有来求着他的一天吗?”
“大哥,当年是有点对不起你们,但是事情都已经过去这么多年,也该放下了。”宴凌深吸一口气,压抑住自己的脾气,想要缓解一下这气氛。
可是他话音刚落,就听宴母冷冷的开口说道:“你不也想让我儿子死吗?想要的东西,他都已经给你们了你,还找上门来做什么?”
宴凌顿时语塞,听宴母继续嘲讽道:“别以为你干的那些事情我不知道,曝光照片想要做什么?也不看看就你那能力,宴家交给你才是破产吧。”
宴母这嘲讽的话语,让宴凌一句话都说不出来,他知道他这个大嫂素来说话难听。
“跟你们没什么说的,阿城呢?让他出来说话。谁知道他是不是装病,故意提价的。”宴凌被噎得只能如此了。
新闻里可是说宴泽城完好无损地从医院出来了,谁知道这个车祸是真,还是提前做好的一场局。
听到这话宴父神色越发的冷:“看什么看,你们都给我滚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