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道过了多久,程南初感觉有毛茸茸的东西在脸上蹭来蹭去,不由有些烦躁。
睁开眼,居然是只蓝眼的布偶猫。
巨大的尾巴在自己脸上扫来扫去,让程南初忍不住打了个喷嚏。
“小南,你醒了?”
听到声音,程南初戒备地看过去,却是温如深。
温如深伸手摸了摸程南初的头:“烧终于退了,再不退,我真的要送你去医院了。”
程南初这才看清楚自己所在的地方,这似乎是个单身公寓,简单的黑白灰,自己则是占了这公寓唯一的床。
“发生什么事情了?”温如深温声开口询问。
“我怎么会在这里?”程南初张口,却发现自己的声音十分的沙哑。
温如深叹了一口气:“你都昏迷了两天了,我从学校出来,就看着下着那么大的雨,你一个人在路上,喊你你也不说话,直接昏倒了,没把我吓死。”
“对不起……”程南初抱紧了被子,却发现自己身上的衣服也被换过了。
温如深顺着她的目光看去:“你昏迷之后,高烧不退,我没办法,让你宋师姐过来给你换了衣服,你跟我说,到底是发生了什么事情?这么大的雨,你为什么一个人在路上。”
程南初抿唇,不说话。
“小南……”温如深还想追问,却最终只是叹了一口气:“醒了就好,我熬了粥,去给你拿过来。”
程南初看着温如深走去那小小的开放式厨房,盛了一碗粥给自己,熬得十分粘稠的瘦肉粥,正是小时候自己最喜欢的。
她捧着粥,眼泪啪嗒啪嗒地就落在了碗中。
看着他这样子,温如深有些无奈,摸摸她的头:“吃了粥,把药喝了,躺下好好睡一觉,一切就都过去了,没什么过不去的坎,别怕,师兄在呢。”
程南初看着温如深这宠溺而可靠的样子,她心中有很多问题想要问。
师兄,你在国外到底在研究什么?投资的到底是什么人?无数的问题想要脱口而出。
可最终话到嘴边,什么都没说出来。
“喂你吃。”看程南初昏迷两天都没什么力气,温如深有些无奈,接过粥,像小时候一样,温柔地喂给她吃。
看着程南初将东西吃了下去,温如深的神色终于好转了几分:“不想说就别说了,好好睡一觉,别想太多。”
很明显她一定是跟宴泽城之间发生了什么冲突,可是温如深神色如常,微笑着给程南初盖好了被子:“我要去学校上课了,中午回来给你煮饭,想吃什么告诉我。”
程南初转过头,已经闭上了眼睛,她现在心乱如麻。什么都不想说。
“那你睡吧。”温如深看着这一幕,神色沉了沉,转身便离开了。
听到关门声,程南初才睁开了眼睛,手机已经不知去向,可能是在大雨中遗失了吧。
另一头,陆遥看着手下的汇报,有些无奈地叹了一口气。
他转身进入室内,就看宴泽城盯着自己。
“还没有她的下落吗?”
陆遥摇头:“南初的公寓和家里都去找了,说这几天根本就没人回去,学校也去了问了,没去上课,实验室也没人。”
宴泽城手中的笔握得很紧,捏得都变形了。
“好好过个生日,到底是出了什么事情?”陆遥再也忍不住的问道。
他那天接到保姆电话,简直要吓死了,生日没过成不说,还看到宴泽城直接昏迷在门口。
宴泽城这一昏迷,直接昏迷了一天一夜,吓得他将张教授从实验室都弄出来了,检查了之后,才发现身体并无任何问题,反而有往好的地方发展的趋势。
换句话说,他的身体更好了。各项数据都堪称完美。
宴泽城闭上眼睛,想到那天程南初绝望而苍白的脸色:“她觉得我们一直都在骗她。”
“骗她什么了?你说清楚?血的事情已经跟她说清楚了啊。”陆遥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他父母出车祸的当天,我正好回国。为了不让她多心,我一直都没说。”宴泽城有些头疼的按了按太阳穴,他的情绪最近被程南初引得起伏很大。完全无法冷静下来。
今日上班一早上,所有来开会的人都被他骂了一个遍。
“这也不是什么大事情吧,她总不能怀疑她父母的死是你造成的吧。”陆遥对这点有些茫然。
他看着宴泽城的表情,隐隐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对劲。
他跟宴泽城认识十几年了,太了解他了。他现在这样平静,很不对劲。
“她说她父母死的时候,我在现场。”宴泽城对于这一点也是百思不得其解:“你不是去警方那边调查了吗?所有记录都被删得很干净,幕后的人也没找到?”
陆遥点头:“都这么多年了,当年摄像头也没现在这么发达啊,现场什么都没留下,发现车祸的人到的时候,车都已经毁了,只有程小姐一个人爬出来,才没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