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个大厅里的欢声笑语,在门打开的一瞬间,针落有声,安静得诡异。
房屋内,巨大的圆桌上,已经坐了不少人,宴老爷子和宴凌还未到场。
“泽城,快坐,到奶奶身边来。”副坐的宴老夫人戴着眼镜,露出和善的笑容。
前任老夫人在生下宴泽城父亲后便病逝了,所以这一任,整整年轻了十几岁,加上保养得好,坐在一起跟两代人一样。
宴泽城拉着程南初过去,却看到宴老夫人身边早就坐着人了。
乔茵一脸挑衅地看了程南初一眼,将目光放在宴泽城身上:“泽城哥,快坐啊。”
这旁边,只留下了这一个空位置,显然是给程南初下马威的。而周围的一群人都笑着看着这一幕,等着她出丑。
拙劣的戏码!
程南初背着人对着乔茵露出一个恶劣的笑容,而后,拉开凳子就座了下去。
“你……”乔茵还未来得及斥责。
程南初看看右边的乔茵,又看看左边的宴匀,立刻不好意思地起身:“宴哥哥,你们家,只准备一把凳子的吗?”
宴泽城如何看不出来这帮人的算计,但是这种不入流的手段,实在是太难看了点,丢的也是宴家的人。
“宴哥哥,他们不欢迎我吗?”程南初仿佛刚反应过来一样,楚楚可怜地环视了周围一圈,委屈的扑进了宴泽城的怀抱。
程南初本就生的明艳美丽,此时微微露出几分柔弱,便激起强烈的保护欲。
这女人是装的!乔茵恨不能将程南初这讨人厌的脸给撕下来。
而旁边的宴匀更是起了一身的鸡皮疙瘩,这女的太能装了。
“怎么回事?”姗姗来迟的宴老爷子看到这一幕,微微皱眉,不悦地开口。
屋内所有的人见到他来,立刻都站了起来。
目光从凳子上扫过,便清楚了什么情况,宴老爷子冷声说道:“来了就是客人,给客人备凳子。”
宴老夫人暗中拉了下乔茵的手腕,让她按耐住。大庭广众之下撒泼可是会惹宴泽城讨厌的。
宴泽城正要发怒,却被程南初暗中拉了一下,见她俏皮地冲着自己眨眨眼。
“宴爷爷,咱们又见面了。”程南初落落大方的跟宴老爷子打招呼。
宴老爷子看着程南初挽着宴泽城的手臂,落落大方,丝毫不怯场,不由地高看了一眼。
“都坐。”宴老爷子仿佛没有听到程南初的声音,眼睛里也丝毫没有这个人的存在一样。
这小姑娘他从未放在眼中,宴泽城这种人,怎么可能为情所困,在他看来,不过都是给自己的障眼法罢了。但是宴泽城真的把人带来了,还是有些出乎他的意料。
这做派,比程老爷子还不如呢,程南初心中腹诽,拉着宴泽城就座了下来。
凳子还没拿来,宴泽城看了一眼宴匀。
宴匀握紧了拳头,张口却在看到宴凌的眼神时候,冷哼了一声,将自己的位置让了出来。
程南初坐在乔茵和宴泽城中间,脸上始终挂着笑容,丝毫不曾有被无视的恼怒之色。
宴老爷子一来,整个宴会厅都安静了下来。程南初扫过去,确实只有本家的人,有许多年轻的面孔,他们都好奇的打量着宴泽城和程南初。
“泽城,今日我特意请了茵茵过来,便是想着早日将你们的婚事给定下来,你虽然还年轻,但是……”宴老夫人含笑开口,将程南初当空气。
“宴哥哥,我想吃这个。”宴老夫人话还没说完,就被程南初给打断。
程南初眼角含笑地看着周围一群人,指着桌上的点心,示意宴泽城夹给她。
宴泽城不知道程南初要玩什么花样,却仍旧伸出筷子给她夹了菜。
程南初咬了一口,便吐了出来:“太甜了。宴哥哥,我不吃这个了,我要吃那个,够不着,你给我夹。”
长辈还未曾动筷子,程南初就这样的做派,宴家又是个传统的家庭,所有的人都瞪大了眼睛看着程南初。
不是要无视她,给她难堪吗?
呵,找错人了,只要她脸皮厚,谁能拿她怎么办?
“程小姐,你有没有家教。”宴老夫人的话被打断,她养尊处优这么多年,何曾被人给过这样的难堪。
可程南初仿佛没有听见一样,只是笑眯眯地看着宴泽城:“宴哥哥,我够不着,你快点啊。”
宴老夫人被当成空气,哪里不知道程南初这是故意的,气得脸色铁青。
宴泽城从来都没见过宴老夫人气成这样过,立刻就明白了程南初的用意。以彼之道还施彼身,还真是痛快呢。
想到这里,宴泽城勾唇,捏了捏程南初的鼻子:“淘气,好,都夹给你。”
周围的人,一脸见了鬼的表情看着他们两个人的互动,那可是宴泽城啊,冰山扑克脸,在这家中从来就没笑过,只有他爹妈在的时候会好点。
啪一声,玻璃杯落在地上,惊醒了在场的所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