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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五人生长恨水长东(上)(2 / 9)

云当即拉下了脸,待到宴后宾客散尽,那婢女就被拖到后院里受罚,指头粗的藤鞭蘸水打下去,侯夫人说了句“见不得血”,这鞭刑便不会让人立时皮开肉绽,只让人生不如死。

世子萧正德看过一阵,嗤笑了声便拂袖而去,萧正风倒留在原地继续看着,等萧正则从前院赶过来,正好对上他满含恶意的挑衅笑容。

萧正则自幼习武,区区一个婢女如何能撞得他晃身落簪?在那电光火石之间,他知道是站在身旁另一侧的萧正风出手暗算了自己,这婢女不过是无辜受累,场上其他人未必都没瞧见,但他们都不约而同地做了睁眼瞎。

萧正风打小就与他争来斗去,唯有这回萧正则动了真火,可他没有当场发作出来,只是救走了那名婢女,把碎玉放回原来的匣子里,从此不见天光。

数月后,校阅名列第二的萧正风也入了骁骑营,按规矩下场试武,萧正则主动请缨出战,生平第一次违背了父亲的规劝,硬生生打断了这厮两根肋骨,哪怕回家不辩不躲地吃了三十鞭,也只是还了脸色难看的萧正风一个笑容。

嫡庶之争素为家族忌讳,萧胜峰得知此事后叹了口气,很快动用职务之便将萧正则安排进了宫里。萧正则年纪虽轻,但出身不低,又有一身被平康帝金口玉言称赞过的本领,他很快成为一名天子亲军,负责戍卫宫中。

许是因缘注定,亦或自然而然,在那巍峨堂皇的宫城之内,在那不被正传野史所载的平凡一日,萧正则与殷柔嘉相逢初识了。

华容长公主年方二八,貌若春花而性如烈火,恰有西域使者进贡了红鬃宝马,平康帝难得起了兴致上马一试,不料这马桀骜非常,若非皇帝弓马娴熟,怕要被它甩落踢踏,彼时萧正则疾步赶去勒马护驾,忽听“扑哧”一声,竟是一身明艳宫装的公主无畏上前,双手抢过御刀,眼也不眨地刺入了马腹。

萧正则护住平康帝,血溅了他半身,他略一眯眼便转过头去,只见殷柔嘉卷了衣袖擦拭脸上血迹,胭脂红如血,血比花更艳。

一惊之后,平康帝龙颜震怒,顾不上发落那些护驾不力的侍卫,先将冲动的华容长公主训了一通,殷柔嘉抹干净了血迹,螓首微垂静听父皇责骂,丝毫不见方才手起刀落的雷厉模样,等平康帝怒气稍缓,她才反问道:“身体发肤受之父母子女,不敢不珍惜万分,然父皇之于儿臣同样重要,乌鸦尚有反哺之意,儿臣安能目睹父皇遇险而落于人后?”

殷柔嘉这番话说得实在动人,既让平康帝转怒为喜,又不着痕迹地为侍卫们求了情,并非他们不够忠心护主,而是公主救父心切,两者实不可相提并论。

果不其然,死马很快被人拖了下去,在场众侍卫皆受惩罚而免于重责,萧正则更是有功无过,他本就是萧皇后的子侄,早先又得过皇帝青眼,这下直接被提拔到了平康帝身边随行护驾。萧氏能有今日风光,出了个皇后是其一,家族里人才顶用是其二,平康帝将萧正则召到身边,原本只是一时兴起,却在亲自考校一番后改了主意——帝王心是海底针,平康帝既提防勋贵外戚,又想着眼下正值用人之际,实不能放任自流,若能一手培养出个可信可用的人,一来防范后患,二来待太子日后克继大统,也是大有裨益。

于是,萧正则虽非科举入仕,但也成了实打实的“天子门生”。

殷柔嘉得知了此事,一早就兴冲冲地拉上太子来堵他,彼时萧正则刚上值,心里还琢磨着平康帝昨日赐给他的那册孤本,听到前方传来轻快且疾的脚步声,他抬头看去,朝霞般昳丽的颜色就此沉在了眼底。

“听说父皇收了你做学生,那你要叫我一声‘师姐’,否则我是不放你走的。”殷柔嘉笑得眼如月牙,太子在旁扶额摇头,脸上倒也带着笑。

君臣有别,这自然是于礼不合的,但周遭别无外人,萧正则对上殷柔嘉的笑靥,忽然发现她脸颊两侧各有一个梨涡,笑起来时烂漫又醉人。

他如被明霞迷了眼,又像是凭空喝醉了酒,神使鬼差般轻声唤道:“师姐。”

那是平康二十二年,他十四岁,少年意气,风华正好,一如那东升的太阳。

然而,旭日终成夕阳,好景总是不长。

平康二十六年八月,靖北之战到了最关键的时候,平康帝命太子监国,率十万大军御驾亲征,十八岁的萧正则亦在行伍之中,他是轻骑校尉,领着骁骑营的精锐骑兵在北疆纵横来往,击敌于荒原群山之间,战功可谓惊人,但在两国交战的时候,一人之力固强而穷,当前方传来靖军溃败、乌勒大队取道雁北关南下逼近宁州的噩耗时,若非天子亲自坐镇中军,只怕已是兵心大乱。

敌军从雁北关奔袭宁州,最多五日就可兵临城下,兵部尚书刘宾请帝回军,大将军张怀英也主张坚守缓攻,而平康帝盯着舆图沉吟半宿,将萧正则召到面前,手指宁州城外两百里处的一处山谷——乌勒人行军以杀掠为主,其要诀在于‘快’字,故而他们每每大举出兵,都要提前在战略要地布置好秘密营地,借助叛贼和奸商的手段囤积各项辎重,而那里地势险峻,环境极为复杂,探子冒死传回情报,十有八九就是这儿了。

如今敌军在雁北关经历了一场大战,虽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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