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奈何,只得折身向下落去,莲足重重踩在一个士兵的脑袋上,“咔嚓”一声,颈骨折断,脑袋下陷。
骆冰雁振臂一抖,好不容易把江天养甩开,低头一看四面八方尽是人影,不由得轻叹一口气,道:“老了,打打杀杀的事情,当真累人。”
寒光闪过,三道飞针迎面刺来,她才偏过头,江天养的刀已逼近颈侧,姑射仙也化成一道白烟掠至身旁,骆冰雁反手向左一拍,抵住刀锋向后飞退,察觉背后劲风突起,姑射仙的绣花鞋踢出尖刀,直刺骆冰雁后背脊椎。
前后夹击几乎是同时杀到,金珠白练闪电般从骆冰雁的腰侧荡了出去,险之又险地挡下尖刀,手下却没能锁死江天养的刀刃,她正待变招,左肩已是一疼,鲜血喷溅而出,若是再慢半拍,整个身子都要被这一刀斜劈开来!
闷哼一声,骆冰雁从江天养刀下闪过,那辆囚车也刚好落地。
兵卒们一拥而上,重新将囚车围了个水泄不通,若有外敌来犯,必得撕开包围圈从这些人的尸身上踏过去,江天养心下稍安,不料惊变骤起,只听一人疾呼道:“你做什么?”
这一嗓子响起,惊得所有人都朝他所指方向看去,被点中那人也是满脸错愕,没等他说出一个字来,刚才大呼小叫之人已是趁机挥出双掌,霎时有如象突虎冲,身边一圈人都像被狂风吹折的麦子般倒了下去,朝他劈来的十几把刀剑也应声而断,一名暗卫手持小锤悍然击下,不过打破了头盔,露出个寸草不生的脑袋来,依稀可见头顶还烫了戒疤。
兵卒里怎么会有光头和尚?
江天养心知中计,连忙提刀赶来,明净左臂疾抬,生生以血肉之躯挡下他一刀,金石交撞之声刺耳无比,竟有巨大劲力反震而回,令江天养惊怒交加,却见明净二话不说探出右手,搓掌成刀重重劈落,裂帛声和碎木声叠在一起,囚车四分五裂,里面的人影终于显露出来。
“尹——”
这一个字刚出口,明净脸色骤变,他来不及闪开,一排银针就朝面门戳刺而来,唯有举手一挡,牛毛细针竟能轻易刺破护体罡气,针尖穿入臂甲,这才被劲力震碎,将明净吓出了一身冷汗。
骆冰雁见到这一幕,眼中凶光一闪,不顾朝她身躯砍来的刀枪剑斧,金珠直击姑射仙,对方侧身一闪,孰料金珠急转,始终不离她面门,她仰头向后掠去,忽听劲风下沉,金珠狠狠打在她的小腹上,像是一把重锤,直接将人锤在地上,五脏六腑尽碎,血色从背后漫开,彩绘狐面终于滑落,底下的却是一张陌生脸孔。
中计了,她不是江烟萝,江烟萝会在何处?
骆冰雁目光冷凝,回头便见白衣若雪的江烟萝从残破囚车里纵身飞出,与明净结结实实地对了一掌,只听一阵炒豆似的骨节爆响声,明净向后退了两步,惊疑不定地看着她。
“你的功力……”他艰涩地道,“比之四个月前,提升了许多。”
然而,《玉茧真经》是一门踩着人命才能不断精进的武功,境界越高,所需的活祭品也就越多,姑射仙以血肉滋养美貌,用精气提炼内力,江烟萝能在短短时间内功力暴涨,究竟有多少人死在她手里?怕是连她自己也数不清。
江烟萝道:“上次承蒙大师关照,可惜你来去匆忙,小女子未能报答,只好向大师高徒请教一二,未料今日能在此处遇见大师,料来我们有缘。”
明净沉了片刻,问道:“你早知道我们会来?”
“该来的总是要来,只是没想到来的人就你们两个。”江烟萝眉眼微弯,“其他人呢?哦,我要是没猜错,姓林的镖头和他手下一干人都是被你提前救走的,有李鸣珂在,你是想借镇远镖局在绛城经营十年的力量和人脉帮谢安歌等人逃出搜查网吧……不愧是佛门中人,古有佛祖割肉饲鹰,今天就是你舍身之日了。”
三言两语之间,一众暗卫和精兵都杀了上来,明净双手一翻夹住数根长枪,以肉身之力将它们轻易折断,也不看从头落下的刀斧,整个人向后猛退,弓背曲肘,劲气外冲,他身后一排人都被撞得仰面翻倒,跌在地上滚了又滚,腾出一小片空地来,使骆冰雁捉隙抢入,金珠白练横扫千军,将这空地扩大了两三倍不止。
“大师,情报有误,咱们中圈套了!”骆冰雁飞快说道,“绛城就在不远处,莫要恋战!”
不等明净应声,江烟萝已是笑道:“既然来了,何必急着走呢?”
她脚下一点,仙女凌波般绕过重重人影,一转眼就到了骆冰雁面前,拈花手似慢实快,骆冰雁一时不察竟被她拂到肩头,当即向后跌出半步,眼看着那只手将要扼住自己的咽喉,万幸明净及时回身,与江烟萝拆了几招,才让骆冰雁抓住机会脱身反击。
江天养高声叫道:“摆阵!”
一面面盾牌拼接成墙,同时从四个方向朝中间迫近,好不容易腾出来的空地又迅速缩小,犹如一座钢浇铁铸的牢房,更有无数刀剑从缝隙之间穿刺出来,江烟萝抢得先机腾身上跃,挡住了铁盾囚笼的唯一出路。
金珠击打在一面盾牌上,当即砸出个洞来,后面持盾的兵卒也被金珠击破胸膛,可在他身后还有无数人,那面盾随即被人肉堵住,去势未减地朝骆冰雁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