圈,想要破门出逃!
他飞身扑击,和尚一拳已落下,须知这城门乃是铁桦木制成,外面裹有铁皮铜钉,就算大军攻城也非片刻能破,奈何今日事变突然,负责开闭城门的兵丁来不及重新下钥,只用一根横木闩过,这木头有半尺厚,却在和尚奋力一拳下应声而断,他立刻从缝隙间闪身出去,冯墨生一钩劈下,只在他臂膀上开了条口子,终是未能将人留住。
“该死!”
铁钩一甩,鲜血飞溅,冯墨生目光阴鸷,他冲出城门,只见前方一片山林苍茫,哪里还能看到和尚的影子?
所有人都围拢过来,昭衍将伞一收,剑尖指着地上残留的血迹,道:“他走不远,追!”
说罢,不等冯墨生开口,他施展轻功飞身而起,几个起落就消失在众人面前。
望着昭衍的背影,冯墨生眼中杀意更浓,却在转身时收敛得干干净净,他上下打量殷令仪一番,皮笑肉不笑地问道:“郡主受惊了,可有大碍?”
殷令仪面无血色,只冷冷看着冯墨生,分明是羸弱不堪的模样,那目光竟能刺得人背后生寒。
对于这位平南王女,冯墨生算是闻名已久,尤其在他察觉到萧正风态度转变后,可惜现在不是对付殷令仪的好时候,他朝一队暗卫吩咐道:“护送郡主回行辕,若是再出差错,尔等就提头来见吧。”
暗卫们齐声道:“是!”
冯墨生迅速做好一番安排,命兵丁们继续严守城门,便带着数十名地支暗卫出城追赶而去。
和尚受伤不轻,逃得更是狼狈,沿途留下了不少血迹脚印,冯墨生率人一路寻踪,约莫三里地后,一条小河截断了踪迹。
河水污浊不堪,莫说是几滴血,就算一个人栽下去也会消失得无影无踪。
对岸,昭衍背对着他们,正低头寻找着什么。
冯墨生一挑眉,飞身连踏几块卵石,其余暗卫紧随其后,昭衍听得风声动静,直起身来回头一看,道:“冯楼主,你们来了。”
“人呢?”
“追丢了。”昭衍指了指小河,“血迹在河畔消失,我渡来彼岸刮地三尺也未见脚印,八成是顺水下河去了。”
“听说小山主身怀绝顶轻功,竟也追不上一个和尚?”
“那可不是一般的和尚。”昭衍摇头,“冯楼主久居京城,对江湖上的事有所不知,晚辈之前在武林大会上曾见过这和尚,他法号鉴慧,被琅嬛馆主杜允之列为七秀第六……不过,今日一战可知此人藏拙甚深,连耳目通天的杜馆主也走了眼,那一张榜单真是大错特错了。”
冯墨生眉头一皱,身边暗卫里有人曾跟随萧正风去过栖凰山,先前已觉得那和尚有些眼熟,如今被昭衍点破,登时想了起来,忙向他禀报详细。
白道有四大门派,黑道有六大魔门,空山寺两头不占,算是个寂寂无名的山野小宗,也不知修得什么野狐禅,竟有此等了得的门人。据暗卫说,这鉴慧在武林大会上的表现不过可圈可点,在第三轮比斗时败于海天帮少主江平潮之手,寡言少语,独来独往,算是个顶不起眼的角色,没想到会杀来此地,干下这等轰动之事。
然而,昭衍敏锐地注意到,在听见“空山寺”三个字时,冯墨生的眼神变了几变,似是不可置信,又像隐忍顾虑。
“冯楼主知道这空山寺?”
闻言,冯墨生回过神来,那一抹异色已是转瞬即逝,叹气道:“只是没想到区区一个小门小派竟然藏龙卧虎,却不知他一个出家人,怎么会来绑架郡主?”
“出家非出世,朗朗乾坤之下亦有藏污纳垢,谁能说得清楚?”顿了下,昭衍眉头皱了起来,“不过,晚辈倒是有所发现。”
“什么?”
“鉴慧在武林大会上处处藏拙,所用不过一套棍法和一些拳脚功夫,未曾听说过他有什么厉害的外功法门,今儿个与其交手一番,果然是刀剑难伤,一双肉掌能够切金断玉,不由得令晚辈想到了一个死人。”
冯墨生眼里精光闪动:“歧路书生,谢青棠!”
谢青棠是掷金楼主人谢沉玉的遗孤,身怀外修神功《宝相决》,鉴慧今日做出的事情,谢青棠也能做到,可惜其人运气不好,为图报复在武林大会上死磕昭衍,几乎打到了同归于尽的地步,最终是昭衍技高一筹,在众目睽睽下将他击毙。
《宝相决》是历代掷金楼楼主的不传之秘,从来只有父子相传,鉴慧与谢青棠年纪相仿,难道是谢沉玉在外有个私生子被送到了和尚庙不成?
冯墨生想到这些,又思及周绛云那不安分的疯子,眉头几乎打成了死结。
这一会儿工夫,分散四周搜索的暗卫们已然回转,俱是一无所获,鉴慧若不是飞天遁地,那就只能说明昭衍推测不错,此人压根儿没有渡河,而是直接顺水遁走了。
昭衍道:“现在让人快马加鞭去下游堵截,兴许还有机会找到人。”
冯墨生摇头道:“来不及了。”
“我追丢他不过一盏茶的时间,此河水流不急,若是马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