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只要伺机暗杀掉她,届时两位楼主是有嘴说不清,听雨阁也休想有好果子吃,哪怕因此……在那之前,阁中有一个算一个,先得脱层皮!”
暗卫打了个寒颤,忍不住顺着他的话深想,只觉芒刺在背。
“他不杀人,说明意不在此,将郡主掳走是别有企图,那他大可等到此间事了,待郡主离开黑石县或听雨阁防备松懈再行动手,何必冒这样大的风险?原因只有一个,那就是事态紧急,他无法再等下去了。”昭衍眸子半眯,流露出一线锋芒,“你们说他刀枪不入,有万夫莫当之勇,我却认为武功再高的人终究不过肉骨凡胎,他若是当真无畏无惧,何必龟缩到现在?依我之见,他昨夜虽是逞了威风,但那金刚不坏之法必有后患,现在才不得不躲藏起来,如此一来,他耽搁越久,出城的机会就越渺茫,尤其今日二位楼主皆不在,错过了这次机会,他就要被瓮中捉鳖,败局已定!”
暗卫道:“既是如此,咱们等到二位楼主回城,不就万无一失了?”
“蠢货!”昭衍毫不留情地讽刺道,“狗急跳墙的道理,你不懂吗?”
暗卫一时语塞。
“待到二位楼主回来,他求生无望,岂会不生歹意?郡主千金之躯,又关系到当下南北局势,贼子一条贱命不足挂齿,可他若是一不做二不休,我们要如何交代,拿你这颗狗头吗?”
昭衍劈头盖脸地发了一通邪火,只觉得浑身通泰,见暗卫们再不敢有所异议,遂抬手在舆图上一拍,冷声道:“传令下去,开两处城门,市井百姓只许往东,公门中人只许向西,违令者以贼党论处!”
顿了顿,他又不放心地叮嘱道:“往西是云岭山方向,便利探子来往传递情报,东城门外却有条条大路,许多流民云集而来,贼人八成会走这边,一旦让他混进了流民堆,那就真正是泥牛入海,你们要做好准备。”
暗卫心头一凛,忙领命去了。
待他走后,昭衍坐回案几后,看完最后几封鸡毛蒜皮的呈报,又吃了几块点心,这才站起身来,对其他人道:“走。”
众人一怔,吃不准他又犯了什么病,只是有了前车之鉴,谁也不敢再当出头鸟,纷纷紧随其后,只留下两个机灵的待人走光之后,朝着截然相反的方向疾奔而去。
昭衍发现队伍里少了两人,却不做声,众暗卫只见他方才慢吞吞,一出门就像出了樊笼的鸟儿,“无根飘萍”的轻功施展开来,青天白日下见影不见人,却不是朝着东城门的方向,反而一路向西。
盖因大山拦路,黑石县向来是东富西贫,是故遭逢大灾后,聚集到东城门下的乡野流民远比西面来得多,在萧正风出手接管黑石县后,西边那些流民被接入城内圈地安置,差役每日领着做苦役的民夫自此往来,众多耳目亦在西边密布,直至今日大举攻山,牵一发动全身。
与壮班差役负责的东城门不同,看守西城门的是府营兵丁,个个披坚执锐,隐蔽处更有地支暗卫潜伏窥探,是故昭衍那一番话说罢,众人不疑有他,着实两边城门守备松紧相差颇远,贼人既要出逃,绝不会自投罗网。
日头越来越烈,守城的兵丁已被晒出了满身大汗,就在这时,一阵急促的马蹄声由远至近,似有单骑从城内飞驰而来。
这马蹄声在当下不啻是惊雷,众兵丁立刻打起精神,四下里的地支暗卫也屏息戒备起来,只见一匹快马踏风而至,马上一前一后坐着两人,俱是皂衣打扮。
“来者何人?”
守城官一声大喝,兵丁们横枪为锁,二人却未下马受查,只听其中一个大声喝道:“衙内急报,速往云岭呈于萧楼主,快让开!”
说话间,一块令牌被丢到守城官手里,他连忙定睛一看,却是吓了一跳——这牌子四四方方,整面刻着一个“萧”字,背面又有一道闪电,正是紫电楼直属暗卫的令牌。
见到信物,守城官不敢迟疑,忙令兵丁们收枪让路。
骑士用力一甩鞭,快马疾冲向前,眼看就要与兵丁们擦肩而过,后方突然传来一声断喝:“拦住他们!”
变故陡生,守城官未及反应,快马已将他撞了个趔趄,风驰电掣般朝城门口冲去,兵丁们见势不妙,慌忙要将城门合拢,不想两道掌风袭来,这些人俱被震开。
就在此时,一道人影倏然赶到,二话不说夺了根长枪在手,狠狠扫向马后腿,疾冲的马匹顿时失衡,嘶鸣一声向右侧翻,马背上的两人双双飞起,半分滞留也无,直往迅速合拢的门口飞扑。
可惜那不速之客更快一步。
“哗啦”一声,素白伞面绽放如花,直接拦在了城门前,昭衍以伞为盾挡下二人,两股劲力骤然相撞,双双往后退步。
这一番兔起鹘落,守城官终于回过神来,埋伏在此的地支暗卫见到二三十名同僚随后而至,心知事态有变,也现身与他们会合一处,短短不过几息之间,城门再度紧闭,近百名兵丁联合数十个地支暗卫结成战阵,将这一隅之地团团围住!
重围之中,那出城失败的二人堪堪站稳,方才对撞之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