飞箭分成了两支,一上一下射向他头颅和胸膛,声势如挟风雷,眨眼间已逼命而至!
千钧一发,昭衍当即展开天罗伞,他先前吃过亏,知道不可硬抗的关窍,运起内力轮转一挥,身体顺势一侧,使了个“分花拂柳”将两支利箭向后推去,然而这一合之间,水木趁机欺身而近,天狼弓化作一道钢铁长棍,朝着他的头颅横扫而来!
“呛啷”一声,水木以为十拿九稳的一击竟被挡下,原是昭衍料到他会趁虚而入,转身刹那便将无名剑反背在后,正正挡住了天狼弓,旋即锋芒掉转,直往弓弦割去。
水木见状用力一蹬地面,身体骤然向后飞退,堪堪避开了割弦一剑,二人距离甫一拉开,又有三支箭矢搭上弓弦,但闻一声霹雳响,三支飞箭分别射向昭衍头颅、心口、丹田三大要害,一息不到便逼至近前,迫使他不得不放弃追击,挥剑迎了上去。
手腕一抖,剑锋在胸前疾画太极,只听一声怪音响起,仿佛空气里有水泡乍破,三支利箭竟被一股柔劲“粘”在了无名剑上,随着昭衍振臂一挥,箭镞猛地掉转了方向,朝着来处扑了回去!
水木的箭本就有石破天惊之势,现在又附着了昭衍的内力,饶是他也不敢托大,心知躲避不及,索性双手握住弓身,长弓急转带起罡风如圆盾,飞箭与这无形气劲相撞竟迸发了一串火星,水木得了这喘息之机,立刻仰面倒地,三支箭矢被长弓一推一带,从他头顶射了出去,直直跨越了数丈距离,骇得那方人群慌忙退避,眼睁睁看到三支利箭钉在了一根大圆柱上,半截箭身都没入其中,顿时心生寒意。
不等水木起身,昭衍一剑便刺了过来,逼得他就地滚开,奈何昭衍步步紧逼,剑锋始终不离水木身前一寸,他这一滚就到了角落,后背乍然抵上台柱,当即一掌拍地,身体借力而起,抬脚在柱子上连踏了四步,猛地折身落下,挥动长弓打向昭衍头颅。
察觉背后劲风突起,昭衍立刻俯身下腰,天狼弓几乎擦着他的后脑勺重重打在柱子上,空心铁柱当即发出一声不逊钟鸣的悠长锐响,连带上面的铁链都剧烈晃动起来。
一击不成,水木面冷如冰,忽地手臂下落,长弓倒转向右,将将迎上昭衍奇诡一剑,只见他手臂一翻,弓弦顺势绞住昭衍手腕,同时右脚聚力踢出,昭衍不敢生受他这一踢,避让间失了平衡,被水木后仰一带,弓弦立刻勒了进去,迸溅开一片血花!
台下,无数人脸色齐变,几乎不忍看昭衍被绞断手腕的惨状。
水木一仰下腰,昭衍也被弓弦扯到了半空,他蓦地唇角一挑,那笑容就像是只小钩子,令水木心下一动,想也不想就要松开弓弦。
奈何已晚。
电光火石间,无名剑突兀地斜出一斩,被昭衍手腕牵制的弓弦早已绷紧到极致,只听一声刺耳的裂响,弓弦在剑锋下断开,一半打在昭衍手臂上,剩下一半狠狠抽中了水木的手背。
台下众人只觉得眼前一花,上方两人已是落地分开,一缕缕鲜血从昭衍手掌中流出,沿着剑刃滴落在地上。
原来,他适才是将剑柄紧贴手腕藏进了袖子里,以手掌抓住剑刃刺向水木,果真骗得他使出弓弦绞杀的绝技,有了剑柄格挡,弓弦只在昭衍腕上留下了半圈不深不浅的血痕,水木却在错判之下丢失了箭术这一制胜优势,此番行险可算是稳赚不赔。
弓弦被割,水木背上的箭囊也就没了用武之地,他面如锅底却无愤懑之色,反手将弓箭一并丢在了地上,对昭衍道:“你敢以身为饵,我这张弓废得不冤枉。”
“我这一招是行险,但也是使诈,不占你兵刃便宜。”说罢,昭衍还剑入鞘,摆开掌法架势,“在此领教少宫主拳脚功夫!”
水木一怔,难得笑了起来,道:“好!”
一字出口,一掌拍出,水木身为骆冰雁精心培养的继承人,不仅是箭术高绝,拳脚功夫也十分不凡,霍长老生前得意的“百川分流掌”同样为他修炼,昭衍只见他双掌齐出如奔雷走电,一左一右朝自己攻来。
不敢托大,昭衍侧身让到水木左侧,一手扣住他左臂,一手曲肘朝他腋下空门撞去,水木年纪不大却已将招法练得收发自如,察觉到昭衍意图,右掌顺势回转劈来,昭衍暗道一声“可惜”,手指在水木腕脉上一拨便离,后者只觉得整条左臂的筋脉都被他这一拨给勾动起来,刹那间麻痹了片刻,一掌便也落了空。
“咦?”
台下,江天养眉头一动,低声对王成骄道:“王帮主,你看昭衍这一指功夫,似是与那白凌波的‘惊弦指’有异曲同工之妙啊。”
王成骄虽然性情直爽,于武道上的见识却非同小可,只见他沉吟了片刻,道:“他这一手与其说是指功,不如说是剑法。”
江天养奇道:“剑法?”
“是‘灵蛇吐信’这一式的变招。”
身为剑法大师,谢安歌亦是看出了其中门道,唇角不禁带起三分笑意,轻声道:“此子手无寸铁,便以指为剑,水木若是与之力敌,恐怕要吃亏。”
果不其然,水木一掌对上了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