万全把握,骆冰雁活着的时候她可以徐徐图之,设法将他们各个击破,如今骆冰雁死了,她要同时面对霍长老和水木,胜算并不大。”
“那若是谢青棠瞒着她……”
“谢青棠更不可能在这时候杀掉骆冰雁。”昭衍摇头,“补天宗觊觎弱水宫的地盘和势力,不会将这些拱手让给白道,倘若两派联手攻打弱水宫,有骆冰雁在,弱水宫的损失能够大大减少,留给补天宗的肥肉也就越大块……他需要她死在那场大战里,而不是现在。”
方咏雩冷不丁问道:“你很了解补天宗。”
“此番下山就是为了……”话没说完,昭衍就意识到他在套话,当即住了口,似笑非笑地看过去,“方少主对我很好奇?”
“你说自己避世多年,可我听你这番见解,恐怕连一些老江湖都自叹不如。”方咏雩的手指轻敲桌面,“你知道了我的秘密,总得礼尚往来吧?”
昭衍会意,问道:“你想知道什么?”
“你来自哪里,师承何处,为什么要来梅县?”
“既然是礼尚往来,你一个秘密也只能换我一个答案。”昭衍摊开手,“我来梅县,是应一人之请来帮她做件事,却没想到事情这般麻烦。”
方咏雩眯起眼:“那人是老宫主的女儿?”
昭衍道:“她是我结拜阿姊。”
“难道你不想为她杀了骆冰雁?”
说起这茬,昭衍就想叹气,道:“想不想都没用了,人不是我杀的,她咽气那会儿我正被疯狗撵得满城跑呢。”
堂堂补天宗暗长老在他嘴里沦为疯狗,方咏雩没忍住笑了一声,道:“如你所说,骆冰雁死的时候,你跟谢青棠都不在场,沈落月也来不及赶回去,这件案子难道不是跟他们没关系了?”
昭衍对他的迟钝叹为观止,道:“谢青棠跟沈落月如此大费周折,却被骆冰雁之死打乱了后续计划,先前的布置都变成了破绽百出,若换作是你,会善罢甘休吗?”
方咏雩悚然一惊!
“你推测没错,两个案子本身没有多大关联,问题在于两案凶手之间。”昭衍看着平铺桌上的画像,“我们姑且将霍长老当作杀害骆冰雁的真凶,根据线索可以推测他是记恨骆冰雁多年的打压,又觊觎宫主之位。作为弱水宫的二把手,霍长老胜过沈落月十拿九稳,唯一让他忌惮的是有骆冰雁全力支持的水木,要想一偿宿愿,抢先除掉骆冰雁势在必行。”
方咏雩心念电转,道:“撺掇弱水宫门人袭击望舒门弟子的幕后黑手应是谢青棠和沈落月,梅七娘也是得到他们授意才去招惹海天帮,原本是要挑起黑白相争,没想到半路杀出你这么个变数,让骆冰雁放低姿态准备谈和,这才使得他们着急出手杀害叶惜惜二人……然而,他们没想到弱水宫里还藏着一个蓄谋已久的凶手,谢青棠搅浑了一池水,你往这水里炸下一颗惊雷,他就躲在后面浑水摸鱼,铤而走险杀了骆冰雁,栽赃到你身上!”
“这个凶手胆大心细,可他不知道谢青棠的存在,也不知道诸般乱象背后藏着补天宗的爪牙,原本将祸水引到我身上再杀人灭口是最好办法,不料想同一天晚上出了叶惜惜一案,他意识到了暗中蛰伏的第三股力量,一时间进退两难。”
昭衍说到这里,脸上忍不住露出了幸灾乐祸的笑容,道:“两案凶手不约而同地打乱了对方计划,互为彼此心腹大患,也不知道是几辈子修来的孽缘。”
方咏雩亦是忍俊不禁,转念想到了什么,笑容又淡了下来。
“可惜了,这些都只是我们的推测,没有如山铁证。”
江平潮和穆清把发现叶惜惜二人尸身的小巷翻了个底朝天,没有找到第三人留下的蛛丝马迹,而事发当晚霍长老一直待在医馆处理手伤,很多人都可以作证,方咏雩两次探查温泉洞窟,俱是死无对证。
“正因如此,我才要去看看骆冰雁的尸体。”
正当方咏雩心情沉郁的时候,昭衍忽然开了口,他的眼眸黑白分明,当脸上没了笑意,就会显出令人心悸的冷漠来。
方咏雩皱了下眉,道:“我亲自验看过那具尸身,是中了温柔散后筋骨无力,被人割喉而死,凶手应当就是那两个仆妇。”
“我知道,但我必须得亲眼看一看。”
“为什么?”
昭衍定定地看了他一会儿,问道:“你对骆冰雁了解多少?”
方咏雩道:“初次见面。”
“那你凭什么认定那具尸体就是骆冰雁?”
“沈落月与霍长老都可作证,割开脸皮一侧也能确认不是易容。”方咏雩明白了他的意思,眉头皱得更紧,“你认为……那具尸体不是骆冰雁?”
“不好说。”昭衍摩挲着伞柄,“我对骆冰雁了解不多,可她以侍妾出身坐上宫主之位,掌控泗水州十余年,在黑道六魔门里仅次于周绛云,怎会如此轻易就被人杀了?尤其是,她已经提前知道了威胁存在。”
骆冰雁的死,着实从一开始就透着古怪。
可骆冰雁若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