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作的生涩让乔卿云笑意更浓,伸手捂住了自己的伤口,眉眼含笑道,“这里疼。”
“是不是忘了还麻沸散?春成!春成!快点给小姐换药!”
钟时愣像是个毛头小子一般,顾不得旁的,立刻将楼下还在配药的春成给拎了上来。
众人发觉乔卿云好了不少的时候,一股脑的都围了过来,问这问那听的乔卿云脑袋疼。
“好了好了,又不是什么大病,我特意避开了要害,不会有事的。”
“还没事,小姐怕是不知道,昨日流了好多血,青萝……青萝都想好要同小姐陪葬了。”
说到这,青萝又哇哇的哭了出来,看的红缨发笑,一边安慰着一边同乔卿云说笑,“郡主怕是不知道,青萝这丫头昨日谁也劝不住,说哭就哭,一哭就停不下来。”
“哈哈。”
乔卿云一点都不给面子,哈哈大笑出来。
极为配合的换好了药,转头当着一直站在旁边不敢过来,却因为狂喜,嘴角忍不住上扬的元载淳与流扶。
不知是不是出于愧疚,亦或者是因为害怕,迟迟不想面对眼前之人醒过来的缘故,两人站在原地,愣是不敢上前。
“你们站着做什么?”
乔卿云开口询问一声,众人的注意力又被拉到了元载淳的身上。
身份高贵的皇太子,经过一夜的折磨后,蓬头垢面,脸色惨白,眼中都是疲惫的红血丝,就连胡茬都出来了不少。
若是不仔细辨认,还以为是个街头的乞丐呢。
“你……你还好么?”元载淳张口,一堆话想要对乔卿云说,可到了嘴边竟然变成了询问。
流扶看的着急,可是碍于钟时的缘故,也不能乱说话,只好站在元载淳身后低着头,为乔卿云感到庆幸。
“还好,不过是伤口有些疼痛,太子估计日理万机,不必在这里等着,先回去吧?”
“不……我……”
“郡主说了,太子爷国事繁忙,还是回去休息吧。”
钟时开口下了逐客令,不知为何,乔卿云竟然在他们的身上看到一丝吃醋的意味?
也不知是不是自己的错觉,他们对元载淳的敌意很强。
“别……”
乔卿云想要拉架,毕竟其中一个人是太子,若是让钟时得罪了,那以后钟时的日子能好过么?
谁承想,这次元载淳倒是出乎意料的听话,点点头,略有不舍的看了一眼乔卿云,极为干净利落的转身就走。
“欸?”
女人还想说什么,钟时立刻上前,看了一眼昨日被许璐扎得有些肿起来的手背,心疼不已,立刻吩咐道,“青萝,去百花院让人做了饭菜送来,清淡一些。”
“是。”
待到众人都散了,房间内只留下钟时和红缨时,乔卿云垂着头,“你方才不应该那么对元载淳说话。”
话音刚落,乔卿云便明显的感觉到从钟时的身上散发出浓浓的哀痛,立刻意识到自己说错话了。
钟时从始至终的出发点便是保护自身,怎么她还能替别人求情呢?
“我……”不等乔卿云解释,钟时立刻起身,“属下知道了。”
说完,扭头就走,乔卿云本想喊住他,可还不等开口,人影都不见了,只能坐在床上与红缨面面相觑。
想到自己哥哥对待乔卿云的态度时,红缨的声音略带委屈,“郡主,你这样说,真的很让人伤心,我哥哥因为你差点都疯了。”
“嗯?”乔卿云挑了挑眉,“疯了?”
“可不是?你昨日被送来的时候,浑身都是血,春成给你包扎好后,就说只能看你的求生意志了,我哥哥差点想要随你而去。”
乔卿云:……
该死,昨天伤得太重,什么都不知道。
莫名,心里涌起了一股对钟时浓浓的愧疚感,低下了头。
出去的钟时也没闲着,一路直奔太子府,身上的衣服都没换,全是血迹,就连手上的剑柄都被染红了,刚到门口将护卫们吓了一跳,纷纷拔剑怒喝,“站住!”
“我要找太子。”
钟时垂眸,眼中尽是冷意。
他不明白为何到了这一步,乔卿云还是有意维护着太子,难不成太子就那么好么?
“你是什么人?”守卫警惕的询问道。
“钟时,陆国少主。”
“钟时?”
在场之人无一人不知道钟时是谁,可是对于陆国少主倒是陌生的很,曾经太子妃出门的时候,便是带走了一个护卫。
“你是青筠郡主身边的么?”
其中一人询问出口,钟时点点头,“是,太子在么?”
“在,容我等去禀报一声。”
大堂内,元载淳负伤,身上的伤口并未得到第一时间处理,步生莲出门瞧见这一幕,吓得脸色苍白,立刻凑了上来,泪眼蒙眬的跪在了元载淳的脚边,“爷,您这是怎么了?”
元载淳不说话,疼的浑身冷汗,可当他想起乔卿云几乎被捅穿的身子,却又发觉这些疼痛算不得什么。
流扶长叹一声,也没有理会,好不容易快要包扎完了,外面匆匆跑来一个侍卫,“太子,门外钟时求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