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姌看向被抓住的手腕,整个人都愣了一下。
她指了指自己鼻子,疑惑道:“你看得见我?”
少年并没有回答她,而是用那双漆黑的眸子盯着她,死死的盯着。
就在这一秒,白姌认出了眼前高大的少年,不就是那个小哑巴吗?
谢池看清女人眼中的意思,眉头不由皱巴起来。
他不是哑巴!
白姌将他的手拿了下来,也没有多余的解释,就准备出去,可谢池挡在前面不让走。
那一股执拗的劲,倒是让女人有些惊讶。
她伸手撩起帽子下的刘海,看清少年那双漆黑的眸子,倒映着全是她的身影。
白姌勾起红唇,踮起脚尖,距离他的眼睛很近,眼看着就要吻上那双眸子。
突然,她化作一阵风消失在原地。
“少爷,可算找到您了。”
保镖气喘吁吁地跑了过来,望了望四周有无危险。
谢池整个人僵在原地,漆黑的眸子闪烁着阴郁的光芒,有些不开心地看着手掌。
她好像不喜欢自己?
少年低着脑袋,紧紧眯着薄唇,转身下了楼。
保镖跟在后面,疑惑地看着前面的谢池,总觉得少爷今天情绪不太对劲。
不高兴,还有点说不出的怪异。
出了酒吧,一股阴风从脚底板直达后脑勺。
保镖不禁抖了抖身子:“少爷,我们早点回去吧,您不是最不喜欢吵闹的地方吗?”
这风真冷啊!
他可是待不下去了。
少年回头看了一眼酒吧,眼皮慢慢垂了下去。
她也会回家吗?
长长的刘海遮挡着他的眼睛,看起来可怜无助极了。
红衣女子站在楼顶,俯视楼下的一切,不禁嗤笑一声。
“哎呀,小可怜好像很难过啊,姐姐要不要回去安慰安慰他?”白姌喃喃自语道。
微风将她的红裙子吹了起来,在空中来回飘荡,美艳的让人移不开眼。
谢池坐在车上,整个人蜷缩在一起,脑袋埋在臂弯里,沉寂在自己的世界里,无人能踏进。
保镖在打开车门的那一刻,随意看了一眼天上,就发现楼顶站着一个红衣女子。
等他定眼一瞧,哪里还有人影。
“真是活见鬼了。”
保镖坐到驾驶位上,自言自语来了一句。
谢池听到“鬼”字,眼睛瞪得很大,转而眼皮又垂了下去。
车子走后,白姌坐在楼顶上,摇晃着那双小腿。
小圆圆捧着一盆炸鸡块,咔哧咔哧吃个不停。
它嘴里塞得满满的,吐字有些不太清晰:“主银……唔……你不会看上人家了吧?”
小圆圆坐在白姌旁边,疑惑地歪着脑袋,爪子却不停地往嘴里塞鸡块。
若是没记错的话,那个谢池应该还没成年,差三个月才十八岁。
开学后就是银城美术学院的学生了。
主人她想老牛吃嫩草?!!
白姌按住小圆圆的脑袋,似笑非笑:“把你脑子里的废料忘了,姐姐我像那种饥不择食的人吗?”
她只是单纯觉得这个少年还挺可怜的。
不会说话,只会画画。
小圆圆赶忙纠正道:“主人,是鬼,急不可耐的艳鬼~~~”
它朝着白姌扮个鬼脸,抱着炸鸡桶,化作一道光直接钻进了白姌的神识之中。
白姌:“……”
女人幻化出一把红梳子,握着自己漆黑柔顺的长发,一遍又一遍认真的梳理着。
再过几天,好像就是原主的忌日。
她需要回家一趟,寻找以后重生的躯壳。
**
深夜里。
少年拿着画笔,抵在画板上迟迟不动手,每隔几分钟都会看一眼敞开的大门。
一个小时,两个小时……直到天亮,她还是没有回来。
谢池紧紧攥着手里的画笔,只听咔嚓一声,笔从中间折成了两半。
少年有些发脾气,直接将画板推倒了。
她真的不回来了?
噼里啪啦的声音响个不停。
一个女人穿着贵妇装,扭着水蛇腰走了进来,一脸惊讶地看着屋里乱七八糟。
“小池,你是不是病又发作了?”
她蹲在地上,双手刚要触碰谢池的脸颊,就被他躲开了。
少年因为微微喘着气,侧脸上也被碎玻璃划破一道血痕,鲜艳的血珠在阴暗的房间,格外的吓人。
李彩霞紧紧抿着唇,担忧地看着他:“小池,你是不是不开心,有什么事情可以和妈妈说的。”
可半天,少年也没有回答她。
而是从地上起来,直接回卧室,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夫人您别难过,少爷的病应该很快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