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子满眼笑意地望着床榻。
白姌用被褥把自己卷成一个鼓包,一双亮晶晶的眸子眨巴着。
这就要走了?
大半夜不睡觉,这么喜欢做梁上君子?
她嫌弃地瘪瘪嘴:“你来这里就是为了吓我?”
若不是她没穿外衫,早就想掰开慕子期的脑壳看看,把她吓哭了,还想明日来寻她?
“并不是,其实我……”
慕北辰一着急,声音暗哑,想要解释所来的缘由。
咚咚咚。
房门被人敲响了,屋里二人也都吓了一跳。
“小姌睡了吗?大姐想和一起睡?”
门外的白婉婉轻轻叩门,眉头微微皱起,疑惑地望着紧闭的木门。
刚刚她可是清楚听到三妹的哭声,想来她是做了噩梦。
白姌吓得瞳仁一缩,胡乱地拿起手边的东西砸向男子。
“快、快、快、走!是我大姐!”
慕北辰抓住了扔来的兜肚,看了一眼床上的女子,手指微顿,耳垂红如滴血,也管不了这么多。
男子将红肚兜塞进衣领里,头也不回,嗖的一下从窗边跳了出去。
白姌瞅了一眼消失在窗户边的黑色身影,刚松了一口气,才发现自己上身竟然是赤裸着的。
情急之下,她把贴身肚兜扔了过去。
这、这也丢人了,她是没脸见慕北辰了。
“小姌?你真睡啦?”
“没呢,大姐你等一下,我给你开门。”
白姌拿起其它小衣穿上,披着衣衫,过来给白婉婉开了门。
就发现白婉婉柳叶眉微微舒展开,抱着枕头走了进来。
她瞄了一眼微微敞开的窗户,又看了看白姌哭红的眼睛:“做噩梦了?”
初夏天气微凉,怎么能整夜开着窗,万一感染风寒,可有她受罪的时候。
白婉婉踏着小碎步,慢慢走过去,顺手将窗户关紧。
“没做噩梦啊。”白姌爬上床,拍了拍旁边的位置,白婉婉也脱了鞋坐了上去。
白婉婉捏了捏她的鼻尖,宠溺地浅笑:“那你的眼睛怎么红了?”
她的动作很轻很柔,白姌只觉得鼻尖痒痒的。
一想到刚刚慕子期在屋里,她还错把肚兜扔给了人家,瞬间觉得小脸烧得慌。
白姌抵着小脑袋,恼悔地想找个地洞钻进去。
“啊?我做的噩梦了。”
她贼亮贼亮的眼珠一转,抱着白婉婉的胳膊撒娇地蹭蹭。
白婉婉:“……”
前脚刚说没做噩梦,后脚又承认做了?
最近总觉得她这三妹怪异的很。
白姌委屈巴巴地趴在她肩膀上,继续说道:“还好有大姐来陪着我睡,不然我定会整夜睡不着,你都不知道我梦见一只大灰狼,血盆大口,龇牙咧嘴,好恐怖的……”
她一边说,一边张牙舞爪地比划着,握拳、捶打……
看着她如此可爱的模样,白婉婉捂嘴轻笑起来,两姐妹说着说着,开始嬉戏打闹起来。
**
慕北辰心情似乎很好,双手背后,脚尖落在屋顶上,抬头望着黑夜里那一轮弯月。
“呀,这不是我们梁上君子吗?舍得从白小姐温柔乡回来啦。”
祁琰从屋里走出来,捂着还有点红肿的嘴角,恶狠狠地瞪着屋顶上的男子。
白日里说好只是切磋,这人下狠手,拳拳到肉。
他英俊潇洒的脸蛋,还怎么见婉婉姑娘啊。
慕北辰居高俯视他一眼,踮起脚尖从屋顶跳了下来,平稳地落在了草地上。
他不屑地冷笑一声:“再不注意言辞,下次让你十天半个月趴在床上动不了!”
苍天啊,大地啊,这个人用权压制他!
祁琰气的原地直跺脚,打也打不过,权利也压制不住,他才是最委屈的那一个。
“你……啊啊啊!气死我了!”
他朝天大喊一声,转过头却被慕北辰胸口处的鼓包,吸引了目光,“咦,你怀里藏的什么?”
慕北辰顺着他的目光垂眸,望向自己胸口处。
那微微鼓起的地方正藏着一条女子贴身肚兜。
他下意识捂住,漆黑的眸子闪过一丝幽光,冷冰冰地凝视着祁琰:“与你无关。”
话一落,慕北辰就走进休息的厢房,啪的一声将木门关上。
徒留祁琰一人在原地扶额无语。
他就好奇一下下,至于如此恐怖地瞪他吗?
回到厢房的男子,坐在榻上,紧张地手指微微颤抖,连连喝了两大杯凉茶,才觉得脸上的热气慢慢散去。
漆黑的屋里,慕北辰坐在那里一动不动,好几次想将衣领口袋的兜肚拿出来。
可刚一碰到,手又缩回去了。
就这么反反复复一夜。
翌日一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