具体建多大的学堂,刀大叔和怡安都觉得要一步到位。
第一,家里如今不缺建房子这百十两银子,第二,外人一进庄子看到的就是学堂,这也是庄子的脸面。第三,以后孩子只会越来越多,不能总扩建,费时费力。
怡安更是前世听了无数次的口号,再苦不能苦孩子,再穷不能穷教育。
于是,一个小小的四合院就被构想出来了。
倒座房一大间,分内外,外间简单待客,内间可以住人。
西厢房两大间,一间做灶间和饭堂,供给孩子们中午吃饭,一间做大炕通铺,预留孩子们有个意外情况留宿。
东厢房也是两大间,根据孩子们不同的学习进度,分大小班。
正房三间,东屋做先生的住处,堂屋待客,西屋就是先生的书房了。
房后还有菜园子,再挖一口井,平日学堂用水和种菜,洒扫,都会由学童们负责,算是自给自足。
这般全算下来,加上桌椅板凳,各色用物,预算应该不超过二百两,足够招纳三四十个孩子了。
刀大叔背着手,越想越兴奋,扭头就要去张家问问用料和工期。
但走了两步,他又拐了回来。
“妞妞啊,忘了一件最重要的事啊。”
“什么事,刀爷爷?”怡安正要回院子,被老爷子吓了一跳,以为忘了什么关键之处。
结果刀大叔却说道,“学堂建了,学童也有了,先生呢?你爹可找到先生了?”
怡安听得笑了,仔细想想,看看四周没有旁人就拉了刀大叔,小声说道,“刀爷爷,你应该也看出来了,荷塘小院儿住着的那个木老头儿不是一般人吧?”
刀大叔眨巴两下眼睛,应道,“原本佃户都在的时候,偶尔看见你爹晚上去过几次。而且家里也经常送吃喝穿戴,待那祖孙俩不像普通奴仆模样。后来佃户们搬走了,我瞧你爹陪那老头儿四处溜达,很恭敬,就猜到一些。”
“刀爷爷最厉害了,就知道瞒不过您。”怡安笑眯眯给老爷子戴高帽,哄得他眉开眼笑,这才说道。
“那位老人家,其实是京都一个很有学识的大官,因为得罪了人被发配过来。我爹也是受人所托,照顾他们祖孙。老人家经常指导我爹功课,我爹说有这位老人家帮忙,考进士都不难呢。”
“当真?”刀大叔惊讶的瞪眼睛,可是激动坏了,“哎呀,那可得对人家好点儿!”
怡安竖了一根手指在嘴边,示意老爷子小声一些,嘱咐道,“老先生的身份不能让外人知道,否则容易惹来麻烦。幸好如今庄子里都是自家人了,所以老人家也能来学堂教书了。”
刀大叔赶紧点头,悄悄问道,“妞妞啊,你说这样的能耐人教导咱们村这些孩子,以后这些孩子以后是不是都能考状元啊?”
怡安好笑,应道,“不能,状元是整个南周才挑一个,不能都在咱们庄子上出啊。但我估计,多考几个秀才和举人还不难。”
“这就好,这就好!”刀大叔欢喜的直敲烟袋锅儿,好似已经看到村里孩子都成才了。
他再去镇上找张家算木料,这脚下都恨不得踩了云朵一样,直接飘过去了。
怡安被老爷子逗得笑个不停,回院子简单吃口饭,吴同就带了胡老二等人来了。
原来是城里的商队找好了,他们要今晚进城同商队一起歇息,明早天不亮就赶往京都了。
怡安当着众人的面前,给了吴同两千两的银票。
说起来,这银票就是卖西瓜时候,胡家送来的,经手人就是吴同。
南周最大的钱庄,通兑通换的银票,一百两一张,总共二十张。
吴同拿到手里的时候,也是忍不住感慨。
当初给简家送来,他可不知道,如今又要经由他的手花出去,而他也成了简家人……
怡安不知他感慨,额外又给胡老二和刀老大一人二十两银子,有零有整,防备他们同吴同走散的时候,也不至于没有着落。
虎头石头和狗蛋,一人五两,同样是散碎银子和铜钱。
三个半大小子可是高兴坏了,他们还是第一次拿到这样的“重金”!
众人家里都交代清楚了,行囊扔上马车,就这么静悄悄出发了。
没有十里相送,也没有哭哭啼啼。
因为庄子上人人都忙,没有这个功夫。
更是因为,以后先生要进京,京都和这条路,注定要被众人跑的更平坦。
如今这样的离别,以后会是常态,自然也会奔向更好的未来。
吴家人更是习惯了,毕竟在胡家时候,吴同就经常不着家。
吴大娘带了两个孩子在忙着晒被褥,摘菜洗菜,晚上先生要带亲兵回来。
吴嫂子更是同丈夫摆摆手就算了,铺子里热气腾腾,又有一锅包子要出锅了!
一切都很平常,也是最自在安宁的模样……
黄昏时候,简家的马车到了三里镇,李师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