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花了一个通宵之后，李建国在一堆报销的发票中，发现了大量的问题。
他做完这一切之后，看了看窗外已经升起的淡黄色的太阳，沐浴着晨曦给自己泡了一杯咖啡，接着给曾大牛打了一个电话。
“大牛，来我办公室一趟。”
“有事？”
曾大牛在电话里小心翼翼地问道。
李建国听到这话，心里更加确认了曾大牛已经背叛了自己，以前只要一个电话，对方就只会回答一个好字，就匆匆地跑过来。
可现在是反过来问了一个问题。
“嗯，有事。想给你配辆车，你过来一趟……”李建国说道。
“配车？你是说上次的奔驰车吗？呵呵，太有心了。可我今天有点事情忙啊！”
曾大牛在电话里不愿意过来。
“还是过来一趟吧……否则，车子就来找你了。”李建国淡淡地说道。
他其实想给曾大牛配的不是奔驰，而是警车。
“车子就过来了？”
曾大牛在电话里渐渐沉默了，像是理解了李建国话里的意思。
他便答应过来一趟。
……
在一间老旧的会议室里，一张长长的会议桌摆在正中。
在过去一年里，在这一张桌子上，李建国和曾大牛，小马哥等一些人，经常在这里开会。
有时候甚至通宵达旦，只是为了讨论出一个好的产品方案，或是一个问题的解决方案。
李建国的目光落在这一张桌子上，他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这里和曾大牛会有一场翻脸大戏。
“老板，隔壁公司的人在传，我们公司要被他们公司收购了。”
田佳惠突然走进会议室，面色慌张地对李建国说了那么一句话。
她开始变得有一些慌乱和谨慎。
李建国看到这个女人不安的模样，也意识到外面风雨欲来。
他便笑着说道：“我一直都很喜欢看动物世界，曾经在这个节目里，有一期叫做鲸落的节目。”
田佳惠不解地望着李建国，像是不明白老板为什么在这个时候讲这个话。
李建国却顾着自己继续讲道：“鲸鱼是海洋里已知的最大动物，理论上，在海洋里没有任何天敌。”
“它可以一张嘴，就吞下无数的小鱼小虾，是一种海洋霸主般的存在。”
“可是，当它死亡的时候。一切就颠倒过来，无数的鱼群和小鱼小虾，就会过来吞噬它的尸体。”
“它的尸体的肉，可以在海底最后形成一个生态系统，并持续百年……”
田佳惠听着这些话，终于忍不住问了李建国一句话：“老板，您这话的意思是？”
李建国嘴角淡淡一笑，说道：“我就是这一条鲸鱼，如果我死了。我相信很多人会受益，而且能够活得更好。”
“所以，现在有任何人，在偷偷摸摸地做任何事情，我都能理解。”
“我也不会责怪任何人。因为这是规律！”
他说完这话，又看了看田佳惠，说道：“小马哥，告诉我，你可能参与了新网科技对我们公司的挖角，所以我们之前，才会不停地损失大量的员工。”
“可我不相信。”
田佳惠听到这话，面色一惊，她正想要说什么，就在这时会议室的门一开。
曾大牛从门口穿着一身西装，梳了一个大背头走了进来。
田佳惠看到曾大牛，便低声对李建国说道：“我先出去一下。”
李建国点了点头。
田佳惠避开了曾大牛的目光，匆匆地走出了门外，又带上了门。
“老板，找我有事？”
曾大牛拉开桌下的一张椅子，坐在了李建国的对面，轻松地翘起了二郎腿。
“发型不错！有点小马哥的味道！”
李建国扫了一眼曾大牛的发型，嘴角露出淡淡的微笑。这个造型十分用心，可是在鹏城这样满地都是人字拖的地方，显得有一些格格不入。
越往南的城市，因为炎热，都不适合整天穿着西装，像在鹏城这样的城市里，普通人都会把穿西装的默认当作销售。
可曾大牛需要这一身行头，他需要用这体面的包装，和那些穿着衬衣白衫的普通员工分别开来，也想用这样体面的装扮博得别人的好感。
“这发型花了三百块钱……”曾大牛笑着回答道，他似乎对自己的发型很满意。
李建国则在这时候，摇了摇头，对曾大牛，说道：“你就算理了这个小马哥的发型，你也当不了小马哥……”
“没有一个老板，会让一个曾经背叛者，身居高位。虽然对面的齐牧生刚进去，虽然小马哥可能玩不过你。”
“可是你早就出局了……”
“天鸟公司就算被李兆南收购了，他也不会选你来管理这个公司……”
话音落下，曾大牛的面色一片漆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