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风还在轻拂,四下寂静,旁若无人,只有偶尔叶片相擦传来簌簌之声。
地灯藏在草丛里,沿着蜿蜒的栈道一盏接一盏地亮成曲折的灯带。
这光芒设计得巧妙,并不太过明炽,而是贴着地面幽微地亮着,柔柔地打在人脸上,似明似暗的。看在情人眼里,便全化作了朦朦胧胧的美感。
宋景明牢牢地握着陈盼之温暖柔软的小手,只觉得心满意足,也叹着恍如隔世。
时隔半年,终于可以名正言顺地十指交缠。
所谓历史性的飞跃进展也不过如此!咳咳!
相伴漫步,宋景明一点一点的和陈盼之讲起在医学院时的趣事,诸如背不完的药理学,还有马来酸非尼拉敏盐酸萘甲唑啉滴眼液这种又长又绕口的药名……
虽然不甚熟悉,但因为那是宋医生曾经岁月里的点点滴滴,陈盼之也听得格外得趣。
两人顺着栈道向前走。
本以为这晚就将这样波澜不惊地度过,却没想到的横枝斜出的暗丛里居然还暗藏着引爆电光火石的星点。
斜前方的樱花树下有人影晃过,宋景明敏锐地察觉到,并停止前行,视线在那疑影幢幢处搜寻。
虽说附近治安不错,但也难说会不会有意外。
宋景明边警惕着四周,边将陈盼之拉近身侧。
很快,他找到了。
那棵粗壮的树干后果然有人。
他细看去,人影越来越清晰……
清晰得让人皓眸圆睁,惊诧满地!双脚更是被钉在原处。
他想要将视线移开,但是又好像视线已经不受他所控,不知怎的就被锁在了那里。
陈盼之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刚想问怎么不走了?
抬头却发现宋医生直盯着某处不挪眼,她顺着他的视线也往那处瞧。
!!!
瞬时也拥有了和宋医生同款的两只铜铃眼。
那树后的人影,不是一个,而是一双。
再具体一点,就是,额,抵足而立,交颈缠绵,唇齿相依……的一双。
那长发披肩的,显然是个女子,正被身前高大的男子抵在树干前。
但其腰肢又被那男子的手掌控着,有力地往他怀里扣。
两人正在树下抵死拥吻,分外忘我。
虽然衣着整齐,但此情此景已足够香艳过火。
那男子的手越来越往怀中人儿不可描述的地方探去。
由于动作太过火热,两人喉间难掩的娇吟和粗喘之声几乎钻进了宋景明和陈盼之耳朵里。
听得这两个人脸红心跳。
栈道边的湖水仿佛被加热成了温泉,熏得人浑身热辣狂躁。
宋景明目光不移,但是和陈盼之相连的手却越握越紧。
紧得陈盼之周身不适,手心滚烫。
这画面真是没眼看啊233,陈盼之面红耳赤地低下头去看脚尖,去想远山、想白云、想矿泉水……企图以此来净化自己不再“纯洁”的眼睛。
鸵鸟地不断自我催眠着:刚刚我什么都没看到吧?对的,我什么都没看到,无事发生过。
她拉了拉宋景明想快点走开,谁知却没拉动!
这人还一个劲儿盯着人家瞧呢!干啥呢!
“快走呀!!!”陈盼之压着声音催促。
宋景明这才回过神来,看向她。
这眼神幽幽的、暗暗的,和刚才好像有些不一样?
看得陈盼之浑身一激灵,顿时有些紧张起来。
宋景明双唇微动,好像想对她说什么,但还不待他重新找回自己声音,树干后的那双人先注意到了他们两人。
亲密被窥,那男子显然怒极,搂着女人的手不松,转头就冲宋景明这边暴吼:“看什么看!没亲过啊!”
这声音暴戾,陈盼之被吓得颤了一颤。
宋景明一把将陈盼之藏到自己背后,然后才对着那人故作镇定地强拾风度:“抱歉。”
言罢,就挡着陈盼之往回走。
徒留那男子在树丛里喋喋不休地骂骂咧咧。
与其说“走”,不如说是落荒而逃更贴切,两人的脚步比来时都要急切许多,连同心跳也是。
回到车旁的时候,彼此间的呼吸依旧急促又凌乱。
作乱的心跳怎么也找不到原来的频率。
两人的手还牵着,但都觉出了彼此掌心过高的温度。
方才那两人紧贴的身影,纠缠的躯体牢牢地印在他的脑海里,挥之不去。
原来,男女两人竟然可以这样……又那样。
从前上学的时候,医学院也是出了名的僧多粥少。
同寝室的毛头小子们猫在一起看小片的时候也不是没拉过他。
彼时,他也曾略略瞥过一眼,但觉得不过是两具横陈的躯体罢了,医学生看得还少吗?
所谓的情到浓时,也不过是荷尔蒙作祟,有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