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马朝前而去,萧易居然一时愣住忘了前行。看着三人的背影,他突然
感觉脊背一阵发凉,喃喃自语道:“那两个壮汉再如何凶猛,一刀下去最多砍死一两人,他一口气就杀了三万!……我该有多蠢,才会问出那样的问题?”
“萧易,快跟上!”
“来了、来了!”
不久后四人到了王元宝家。
王家一如往常的大门四开,门外伞盖之下仍旧摆有,可供路人随便取用的新煮凉茶。
萧珪下了马,先喝了一瓢凉茶解渴,然后迈步走进府内。三人在看面跟着,突然发现萧珪停住不走了,还做手势让他们安静。
原来,是王明德与樊亦忠,正在院子里面说话。
王明德说道:“樊老,萧先生安排商会全力以赴收购粮食,必有他的道理。偶有一些短视之人不能理解,不必一一前去说服。无论如何,我们都要按先生说的去做。如此,万事不忧!”
樊亦忠说道:“大郎,就算商会内部的问题不难解决,但想要买到百姓的余粮,也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此前长安大旱闹起饥荒,至今人人心有余悸。尤其是那些家底很薄的百姓,个个都想多攒一些存粮以备不时之需。再加上最近两年风调雨顺,关内粮食接连大丰收,以致粮食价格一路走低。那些百姓,更加不愿意把存粮卖掉了。”
王明德突然叹息一声:“哎!……灾年无收,百姓流离失所、穷死饿死;到了丰年,又是谷贱伤农!”
萧珪忍不住好笑,王明德书没白读,真是忧国忧民!
樊亦忠说道:“大郎,维今之际,这些话语没有半点用处。你倒是说说,我们该怎么办?”
王明德眨了眨眼睛,“我又
不懂经商,为何要来问我?”
樊亦忠说道:“大郎,你读书多,比我们都聪明啊!”
王明德当即面露笑容,“真的吗?”
“这是当然!”樊亦忠说道,“就连蓝掌记,都佩服你读书多。比他读得还多!”
“噢,那我想一想……”王明德轻轻迈着步子,冥思苦想起来。
萧珪越看越觉有趣,便没有现身打扰。
过了一阵,王明德突然双手一击掌,大声道:“谷贱伤农,很好解决!”
“如何解决?”樊亦忠问道。
王明德说道:“百姓嫌粮价太低,不肯卖粮。那我们抬高价格收购,不就行了?”
樊亦忠苦笑不矣,“大郎,商人就得贱买贵卖,如此方能赚钱。像你说的这样做生意,我们会亏到倾家荡产的!”
王明德不以为然的说道:“樊老,亏点钱算什么。贱买贵卖,不过赚些蝇头小利。加价购粮保障迁都,简在帝心利国利民,这可是长远之大利!”
樊亦忠苦口婆心的解释,“大郎,话不能这么讲。这钱可是我们商会自己的。掏出去之后,可就回不来了!”
王明德露出一脸嫌弃的表情,“樊老,想不到你老人家,也是一位短视之徒!”
樊亦忠苦笑不矣,“大郎,你就是书读得太多了……”
王明德突然被他气到了,“樊老,我、我不想再与你说话,我走了!”
这下,就连萧易都忍不住笑了。任霄和章迈一同低声骂咧“傻书生”!
萧珪的脸上可是一点笑容也没有。他大踏步的走了出来,指着王明德,高声道:“樊老,购粮一事就按他说的,这么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