腾完了之后,萧
珪对他问道:“哥舒兄,可有阿悉言城的消息?”
哥舒翰眨巴着眼睛,“这个,我还不是太清楚。因为我毕竟不是经略府的官员,许多事情,我阿爷不会对我讲。”
萧珪点了点头,“那好吧,稍后我去问你父亲。”
哥舒翰连忙说道:“不如就让在下跑腿一趟,去替萧御史打听一番?”
萧珪淡然一笑,“如此也好。那就有劳哥舒兄了。”
哥舒翰立刻起身告辞,风风火火的走了。萧珪叫严文胜等人坐到了火炉边来,暖一暖身子。
乌那合看着窗外远处哥舒翰的身影,满脸不屑的冷笑了一声,说道:“那小子主意挺多,可惜道行太浅。”
严文胜与郝廷玉都有一点不解,问他何意?
乌那合说道:“他满嘴胡言乱语,却连我都骗不过,又哪能骗得了萧先生?”
严文胜眉头一拧,“他刚才说谎了吗?”
萧珪说道:“算不得说谎。只是一些善意又尴尬的掩饰。”
郝廷玉直愣神,“我怎就没有听出来?”
乌那合成就感十足的哈哈大笑,说道:“你们动脑子想一想,于阗经略府出于自身安危之考虑,定会派出无数斥侯,无间断的打探拨换城与阿悉言城的消息。若非手中掌握了许多有关二城的消息与事实依据,他们也不会轻意采信我们的证词。哥舒翰和他父亲的关系那么紧密,他肯定知道那些消息。”
郝廷玉说道:“那先生问他,他为何又不肯说?”
萧珪说道:“因为哥舒翰只是一介平民,并非经略府的高官员。前线的军事机密,不是他该知道的。否则,哥舒道元就犯下了泄密渎职之罪。这种把柄可大可小,倘若落在了御史钦
差的手上,却足以致命。”
“原来如此!”严文胜恍然大悟,“看来哥舒翰仍是担心,先生不堪受辱心怀恼恨,可能采取报复行动?”
萧珪淡然一笑,“官场如战场,防人之心不可无。你们早该想到的,也大可以理解他们。”
严文胜说道:“难怪先生说,哥舒翰并非说谎,只是在做一些善意又尴尬的掩饰。”
郝廷玉却道: “哥舒翰看起来憨厚老实全无心机,原来却是一条,深藏不露的人精哪!”
乌那合笑哈哈的说道:“二位,打个赌,怎么样?”
“赌什么?”
乌那合说道:“就赌哥舒翰此一去,还会不会回来,向萧先生答话?”
严文胜与郝廷玉嘀咕了一阵,说道:“萧先生同意哥舒翰代为跑腿前去问话,这是给他台阶可下,他理应识得好歹,又哪会言而无信、去而不返呢?”
乌那合笑道:“好,那我就赌哥舒翰,不会回来答话——赌注一千钱,二位意下如何?”
郝廷玉与严文胜一下就来了劲,“好,就一千钱,我们跟你赌!”
萧珪突然道:“很久没赌钱了,也算我一份。”
三人一同问道:“先生押哪边?”
萧珪神秘一笑,“两边我都不押。我赌哥舒道元马上会来,赌注一千钱!”
乌那合立刻叫道:“不行不行,你这坏了规矩!”
萧珪说道:“生意各做各,你少废话!——赶紧下注,买定离手!”
三人全都苦笑起来,“先生,你这分明就是赖赌啊!”
屋里正热闹着,院子外面突然传来一个沉稳厚重的声音,“萧御史,哥舒道元前来求见!”
三人同时一愣,萧珪把手一伸——“我赢了,快给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