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过了多久,萧珪终于从昏迷当中苏醒过来。但是脑海里面全如一片混沌,恍惚之间,他都不知道自己现在身在何方。
这种感觉,似曾相识。
去年在清渠码头身负重伤之后,萧珪也曾陷入这样的昏迷之中。待到苏醒之时,就如同出窍的灵魂回到了躯体之中,再又重生了一次。
“醒了、醒了,终于醒了!”
女子的惊喜尖叫之声响起,一群人围了过来。
萧珪的眼睛睁开了一道缝,发觉四周很周,仿佛是夜间。在火把的照射之下,眼前有一片人影晃动。他想开口说话,却感觉胸腹之间烦闷无比,一股强烈的呕吐之感突然冲向喉间。
他猛然扭头朝向一旁张嘴欲吐,却没能吐出任何东西只是干呕了几下。腹部开始抽搐,他整个身体都蜷缩了起来,十分的痛苦。
“散开,大家全都散开!”
是严文胜的声音,他急道,“先生后脑受伤刚刚苏醒,大家不要围拢。且让先生得以喘息,方能回过神来。”
众言闻言连忙分散开来,站在稍远的地方,关切又担忧看着萧珪。
萧珪干呕了一阵总算平息下来,蜷缩的身体也有所舒展。片刻之后,他以双手支撑比较艰难的坐起了身来。
所有人都松了一口气。
严文胜走了过来跪坐在萧珪面前,小声的问道:“先生,感觉如何?”
萧珪伸手摸了摸余痛未消的后脑勺,说道:“略感昏沉,大体无恙。我们这是在哪里?”
乌那合走了过来,说道:“在我先祖的墓穴之中。”
萧珪好奇的看着乌那合,说道:“这么说,我们仍在拨换城中?乌那合
,你怎么来了?”
乌那合笑了一笑,蹲在了萧珪面前,说道:“萧先生,我们早已离开了拨换城。这里是我先祖的另一处墓穴——就如同你猜测的那样,我的先祖们早已被移出了拨换城的地宫,另行安葬。”
萧珪努力思考想要弄清这是怎么一回事,却感觉脑袋一阵发疼,连忙双手捂住后脑,表情颇为痛苦。
严文胜忙道:“先生刚刚苏醒,还请好生安歇,余下之事稍后再谈。”
说罢,严文胜就把乌那合拽走了,却叫虎牙过来照顾萧珪。
虎牙小心翼翼的扶着萧珪身下,心疼的念叨:“怎能下手如此之狠,竟将先生打成了这样……”
听闻此语,萧珪便也想起了先前发生的事情,问道:“可是秦洪下的手?他人呢?”
“呃……”虎牙突然愣住了,无语以对。
萧珪顿觉不妙,突然坐起了身来四下观望,然后大声问道:“老秦呢?还有那些老兵弟兄,他们怎的全都不在?!”
严文胜连忙走了过来,小心翼翼的说道:“先生,你先好生歇息养好精神。余下之事,容后再谈。”
萧珪抬手一指,“说!”
严文胜没有办法,只好讲了实话。
萧珪听完之后怔了半晌,突然捂着脑袋瘫倒下去。
大家被吓坏了,惊叫着一起围了过来。
萧珪突然举起手来,“我没事,你们闪开!”
大家如同中了一个定身法魔咒,全都站住了。
萧珪无力的挥了挥手,大家静默无声的慢慢退开,留给了萧珪一个,安静的独处空间。
萧珪捂着脑袋闭上眼睛,侧身躺着,一动也不动。大家也如同他一样,
待在原地一动不动,也没人开口说过一句话。
过了许久。
萧珪再一次的睁开眼睛,并且站起了身来。
此时此刻,大家相信萧珪是彻底的苏醒了。因为大家都从他的身上看到了那一股熟悉的,“临泰山之崩而不惊”的卓然神采。
严文胜等人不约而同的暗吁了一口气,并且不约而同的想道一件事情:至从踏入拨换城之后,萧先生就像是被鬼上身了一样,所作所为总有那么一点令人费解;现在,我们的萧先生……总算是回来了!
“我昏迷了多久?”萧珪突然发出一问。
严文胜连忙答道:“先生大约昏迷了四五个时辰,现在已是夜间。”
“这么久……”
萧珪摸了摸仍有一些余痛的后脑,朝一旁走去,“乌那合,你过来。”
乌那合连忙拿起一个火把跟了上来,其他人很识趣的站在原地没动。
萧珪且看且走,将四周观察了一遍,问道:“乌那合,这里距离拨换城有多远?”
乌那合答道:“约有三十多里地。”
“如此说来,这里已经脱离了突骑施大军的控制范围?”
乌那合点了点头。
萧珪问道:“突骑施的大军把拨换城围得像铁桶一样。你是怎么带着我们,逃离出来的?”
乌那合说道:“百年前,我的前辈们为了隐秘而安全的转移先祖灵柩,曾经秘密的开凿了一条地道。拨换城内的那一条暗道,只是其中很小的一段。”
萧珪伸手拍了拍坚硬的墙壁,说道:“这里,仿佛是一个天然的石洞?”
乌那合说道:“准确的说,这里曾经是一座石山,里面有一些天然形成的
石洞。我的前辈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