眉寻思了片刻,说道:“其实托利根本就不相信,我会履行承诺出城投降。所以,他才会抓走那些百姓。其目的,就是想要拿这些人的性命为要挟,逼我出城投降。”
高舍鸡恍然大悟,忙道:“对!肯定是这样!——托利狗贼,果然奸诈成性!”
此言一出,大家激奋无比,怒骂之声此起彼伏。
萧珪扬了扬手止住大家的吼叫,然后对那名侍卫说道:“你去跟来将军和那些百姓们讲,萧某人自有办法救回那些被俘之人。请他们务必尽快退入柘厥关,以免横生枝节。”
侍卫惊道:“莫非萧御史打算,亲自去往敌营换人?”
高舍鸡连忙一把拉住萧珪,大声道:“萧御史,这可万万使不得!”
萧珪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不要着急,然后对那侍卫说道:“你不必多问,只管如实回话。三日之内,被俘之人必能完好无损的回去,得与家人团聚。”
侍卫重重的抱拳应了一喏,骑上快马走了。
正在这时,有几名突骑施的士兵骑着快马跑到了拨换城的城下,朝着城上射了几枚箭羽,赶在被人射杀之前又匆忙的逃走了。
那几枚箭羽之上绑了书信,守城的士兵将它送到了高舍鸡的手上。
高舍鸡与萧珪等人一同看了书信,内容不出所料,托利果然以那些被俘百姓的性命为要挟,逼迫萧珪立刻出城投降。
书信当中说了,从现在起,托利会每隔一个时辰就杀一个人。等到杀光所有的被俘百姓之后,倘若萧珪还没有出城投降,他就要挥军攻城,杀光城里所有的人!
看完这封信,大家都很愤怒。
但有一个本该特别愤怒的人,现在却异常的冷静——高仙芝。
他冷冷的观望了一阵愤怒的人群之后,
趁着别人不注意把萧珪请出了议事厅,想要单独与他说话。
萧珪觉得有点好奇,便主动问道:“高将军,想要说什么?”
高仙芝前所未有的平静,说道:“萧御史,突骑施那边应该没人知道,你长得什么模样吧?”
萧珪立刻意识到了高仙芝的话中之意,猛一挥手,“这行不通!”
高仙芝仍是十分平静,说道:“萧御史,请你不要意气用事,太过武断。我提出的法子,绝对值得一试。只有一个问题,乌那合目前正在托利身边。只有他,能够认得你的真身!”
萧珪皱紧了眉头看着他,说道:“你要代替我,出城投降去?”
高仙芝点了一下头。
萧珪沉默了片刻,说道:“如果我没有记错的话,你的队旗是飞蛾。古人云,如飞蛾之赴火,岂焚身之可吝?”
高仙芝凝视看着萧珪,沉默不语。
萧珪说道:“我认识的高仙芝将军,念念不忘出城突袭,时时想着玉碎成仁。他宁愿在战场上流尽最后一滴血,也绝不屈膝向敌人投降。今天,你是怎么了?”
高仙芝微微皱眉,淡然说道:“只我一人换取百人活命,倒也值得。这不就是,我等大唐卫士的天职吗?”
萧珪摇头,“这不是你的职责。这是我的事情。”
高仙芝老气横秋的叹息了一声,用神似他父亲的口吻,语重心长的说道:“萧御史,你的职责并非在此。你应该回京城去,那里才是你的战场。”
萧珪郁闷的皱了皱眉头,“你故作深沉的样子,当真非常讨厌、非常欠揍!”
高仙芝居然笑了,“你为何恼羞成怒?莫非是因为,我说的话太有道理?”
萧珪一摆手,“无论你怎么讲。这件事情,没得商量!”
高仙芝定定的看着萧珪,也不说话,眼神逐渐变得狡黠起来。
萧珪突然感觉有点不妙,正要抽身后退,突然一张大网从天而降将,他裹了起来。
萧珪突然失了重心摔倒在地,奋力挣扎大声怒吼:“高仙芝,你想干什么?!”
藏身于附近的好几名军士突然一拥而上,把萧珪死死的压在了身下。高仙芝也扑了上来,急急的嚷道:“快,快把他的嘴堵起来!”
“压住,压住!”
“拴紧,拴紧!”
“
绑手、绑手!……哎呀,他挠我!”
……
好一番鸡飞狗跳的折腾之后,堂堂的御史钦差萧珪先生,变成了一颗绑得牢牢实实的悲惨棕子,被塞进了一个大麻袋里面。
高仙芝等人就像一群采花大盗那样,鬼鬼祟祟的将这个麻袋抬进了一间,毫不起眼、人去楼空的民房之内。
气喘吁吁的高仙芝,摸了摸脸上的血痕,恨恨的说道:“居然把我挠得满脸花!你才是女人,你才是娘炮!”
萧珪从未吃过这等暗亏,今天真是阴沟里翻了船。被人绑架塞进麻袋的滋味当真一点都不好受,但心里的愤怒似乎更加令人爆炸。但是现在他被绑了一个结实,根本难于动弹。嘴也被堵了,说不出话来。
高仙芝似乎挺得意。他拍了一下麻袋,笑嘻嘻的说道:“萧御史,我就知道你肯定不会听从我的建议,所以,只能得罪了。”
萧珪想要抗争,结果只是,麻袋不安的扭动了几下。
高仙芝得意的怪笑了几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