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天以后的傍晚,郝廷玉独自一人骑着马回来了。刚好牛仙客也趁着天黑之前摸到了萧珪这里来,找他询间情况。两人差不多是在小院门口碰了个正着。
郝廷玉在这里见到牛仙客,一脸惊诧。
牛仙客则是面露喜色,主动打起了招呼,“小螃蟹,你可算是回来了!”
郝廷玉连忙跳下马来给牛仙客施礼,尴尬的笑道:“牛大帅,竟也知道了我的浑名?”
牛仙客面带笑容的摆了摆手示意他不必多言,然后骑着马先行一步进到了院子里。
郝廷玉醒过了神来,看情形牛仙客应该是微服私行而来,我不该直呼他的名号。
萧珪也是刚刚吃过了晚餐,正在院子里面散步,连忙将他二人一同请进了自己的房间里。
牛仙客比萧珪还要更加心急。刚刚进屋未及入座,他就连忙冲着郝廷玉问道:“情况怎样,快快说来?”
萧珪第一眼看到郝廷玉的时候,就从他的神情判断得出,事情多半是办成了。此刻他反倒是不急了,笑呵呵的劝请牛仙客坐了下来,不急不忙的给他沏了一杯茶,然后说道:“牛大帅,莫要心急。煮熟的鸭子,他飞不了。”
牛仙客好奇的问道:“郝廷玉都还没有开口说话,你就有这么把握了?”
萧珪面带笑容的指了一下牛仙客的茶碗,“牛大帅,请用茶。”
牛仙客看了看萧珪,又看了一眼郝廷玉,然后拿起了茶碗,笑道:“年纪轻轻,竟然比我这个老头子还要更加沉得住气。萧君逸,真非常人哪!”
“牛大帅取笑了。”萧珪面带笑容的回了他一句,然后转头看向郝廷玉,说道:“事情办成没有?”
郝廷玉抱拳一拜,斩钉截铁的吐出两个字,“成了!”
“青老七何在?”
“死了!”
“如何死的?”
“被乌那合所杀!鱼鹰子也尽皆伏诛,并无一人逃脱!”
三问三答,事情已经明了。
牛仙客面露惊讶之色,“青老七不是乌那合的雇主吗?他又怎会死在了乌那合的手上?”
萧珪淡然一笑,说道:“乌那合号称西域之狐,为人势利狡诈。西域来的拓羯佣兵,向来是认钱不认人。此前,他们能够背叛裴蒙与曹源山;现在就能再一次的背叛青老七。”
牛仙客说道:“如此说来,乌那合是找到了一个,比青老七更好的雇主?”
萧珪点了点头,“这个人,就是我。”
“你?”牛仙客再一次面露惊讶之
色,“你为何要雇佣乌那合?”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牛大帅,此一类无关紧要之事,容后再叙。郝廷玉,青老七等人可曾留下什么有用的证据或是信物,以证明他的确切身份?”
郝廷玉连忙伸手入怀,拿出一封书信递了过来,说道:“我们详细搜查了青老七和所有鱼鹰子的尸身与行李,只在青老七的包袱里面,发现了唯一一封有所价值的书信。”
萧珪连忙接过信来,展开一看。
说是书信,其实就是一张便条。因为它既没有抬头的称呼,也没有落款的署名。内容也是极其简单,只有短短的八个字——“凭此为信,引燃东阁。”
萧珪只看了一眼,立刻就将它递给了牛仙客。
牛仙客说道:“信,该是指信物,说的可能就是那块令牌;东阁暗指东宫。如此看来,这封信很有可能是与那块令牌,一同送到了青老七的手上!其目的,就是为了指使青老七,暗行载赃嫁祸之事!”
郝廷玉愣了一愣,“还有令牌么?我们仔细搜查多时,却也未曾见到!”
萧珪说道:“郝廷玉,你辛苦了。先去用餐休息,晚些时候我再叫你。”
郝廷玉应了一喏,先行退了出去。
牛仙客盯着那封信看了好一阵,说道:“我大唐的亲王,无不自幼饱读诗书。这个字迹,比起牛某都还要潦草了几分。”
萧珪说道:“寿王喜爱书法,字迹飘逸隽美。这几个字写得张牙舞爪,处处透出一股草莽气息,自然不会是出自寿王之手笔。”
牛仙客点了点头,“说来也是。他万万不会傻到亲自动笔,留下一些引火烧身的确凿证据。”
“牛大帅,所言即是。”
说罢,萧珪就从牛仙客手中拿过那封信,三下五除二的撕成了碎片。
牛仙客轻叹了一声,“撕了也好。留着,恐怕还是一个隐患!还有那块令牌……”
萧珪说道:“牛大帅放心,我一定妥善解决。”
牛仙客面露笑容的点了点头,“我信得过你。”
萧珪说道:“牛大帅,青老七和鱼鹰子都已死绝,嫁祸东宫之事再也无人知晓原委。我们可以,按照原定计划行事了。”
牛仙客点了点头,但仍是面露忧愁之色,“徐都尉,不也是知情之人么?”
萧珪沉思了片刻,说道:“按理说,我们是该让徐都尉永远闭嘴。但是牛大帅,你能下得去手么?”
牛仙客叹息了一声,沉默不语。
萧珪说道
:“牛大帅,我还是那句话。东宫之争的战火,不该烧到边军里来。整件事情归根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