约,寿王则是咸宜公主一母同胞的亲兄长。将来,你们便是一家人。寿王,为何要对你下手?”
萧珪摇了摇头,“我与寿王之间的事情,说来可就话长了。打从我离开洛阳开始,他派出的人就在一路对我进行刺杀,萧某侥幸才能活到现在。令我没有想到的是,失败几次之后他非但没有收手,反倒变本加厉。现在,他除了想要杀我,顺便还想把太子也给拉下马来。事情,就是这样。”
牛仙客皱起了眉头,“如此说来,你是太子的人?”
萧珪摇头,“当然不是。否则,他栽赃太子谋害于我,这又如何讲得通呢?”
牛仙客轮起了眼珠子,“我怎么,越听越迷糊了?——你既不是太子的人,又即将成为咸宜公主的夫婿。那你和寿王之间究竟是有多大仇恨,惹得他非要杀你而后快?”
萧珪苦笑了一块,“如果我说,我和寿王之间的矛盾,其实都是一些鸡毛蒜皮的小事。牛大帅信吗?”
牛仙客愕然,“这怎么可能?”
萧珪无奈的摊开了双手,“原本,我也觉得不大可能。但是寿王的想法,跟我们不大一样。他可能觉得,那全都是一些不可原谅之事。除非杀了我,否则难以泄他心头之恨。”
牛仙客的眉头紧紧皱起,咬牙迸出了一句,“就连自家的妹夫,都容纳不下。如此器量,能成何事?”
萧珪呵呵一笑,“想必武惠妃,也曾用类似的话语,教导过寿王。”
听到“武惠妃”三个字,牛仙客的表情微微一变,睁大了眼睛看着萧珪。
萧珪迎着他的目光,认真的说道:
“牛大帅,一块令牌、一个边军都尉再加一个跑腿的青老七。如此三样送交朝廷,就能治得了寿王的罪吗?”
牛仙客咬了咬牙,颇为不甘的说道:“有武惠妃在……恐怕,不大可能。”
萧珪说道:“那么,结果会是如何呢?”
牛仙客拧着眉头,沉默不语。
萧珪看着牛仙客,说道:“牛大帅,其实你比我还要更加清楚。我们的朝廷和官府,要虽有着一个坏习惯。如果解决不了问题,他们那就会动手解决,提出问题的人。”
牛仙客长叹了一声,点点头,“我开始明白,你为何不让我趟进这一滩混水了。”
萧珪说道:“牛大帅,我知道你是一个正直之人,不想冤枉了太子,想要查清真相还他一个清白。但如此一来,你又会捅了寿王的马蜂窝,并与武惠妃为敌。其实,眼前之事说白了就是皇室的内斗。圣人,最不希望让外人看到自家的家丑。所以,谁趟进这一滩混水,谁就得倒大霉。徐都尉已是前车之鉴。牛大帅,我很不希望,你成为下一个。”
牛仙客大声道:“难道这件事情,我就不管了吗?”
萧珪说道:“牛大帅,你只须管你该管的,份内之事。其他的事情,一概别管。”
牛仙客满面愁苦的,再次叹息了一声,“牛某,这是要欺上瞒下、明哲保身了吗?”
萧珪说道:“牛大帅,这不是明哲保身。这个篓子一但捅了上去,当真不知会要惹来多大的麻烦,会要害死多少人。寿王与太子之间,早晚必要决一死战分出胜负。但是决战的战场,不该是在河西节度。”
牛仙长恍然大悟,猛吸了一口大气,“言之有理!——这便应了你那一句话,牛某人与河西节度的职责,只有抗击外敌、保境安民!”
“大帅英明!”
萧珪拍完马屁,顺手就将那块令牌塞进了自己怀里,说道:“牛大帅,这个东西就交给我来保管了。答应我,你从来就没有见过它!”
牛仙客颇为无奈的苦笑了两声,说道:“那徐都尉的事情,如何办?”
萧珪说道:“他不是一直想要回家吗?那就把他轰出军队,让他滚回老家去吧!”
牛仙客一愣,“他重犯军规,死罪不赦!”
萧珪淡
然一笑,说道:“他只是因为一些私人的过节,想要报负于我。但我现在,不是活得好好的吗?既然我都已经不予计较了,牛大帅又何必那么较真呢?”
牛仙客连连摆手,“等一下,等一下!我的脑子,还没有转过弯来!”
萧珪呵呵的笑了两声,说道:“牛大帅,既然这块令牌没有出现过,那么徐都尉也就没有被谁收买。他的事情,还是尽量从轻发落吧?……唯有如此方能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不引起朝廷方面的特别注意。”
“我明白了……”牛仙客点了点头,“但还有一个关键的知情人,青老七。万一他走漏了风声,又该如何是好?”
萧珪说道:“我的人,马上就会带回青老七的消息了。到时,我们再酌情处理。”
牛仙客点了点头,再又无奈的苦笑了一声,说道:“牛某,生平最恨弄虚作假之人。没成想,牛某今日也要如此行事了!”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那我们就给自己,进行一番自我安慰吧——这是迫不得已的、出于善意的弄虚作假!”
牛仙客哈哈的大笑了起来,“萧先生,你可真是一个妙人哪!”
萧珪面带笑容的轻吁了一口气,总算是把牛仙客给稳住了!
片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