低着头,一
动不动。
吃过午饭以后,萧珪与严文胜一同走出店门,准备去往张忠亮的府上。
裴蒙仍是跪在店门口,抬起头来看着萧珪。
萧珪没有理他,从他身边绕开登上了马车。
严文胜驾车离去,何冲率领一队骑兵从旁护卫开道。裴蒙目送车马队伍走远,仍是跪着没有动弹。
来到张忠亮府上的时候,他正在批处一些公文。得知萧珪来访,他放下了手中的工作,来到客厅与萧珪相见。
萧珪施礼拜见之后,说道:“张大夫,我是前来辞行的。我准备明日离开兰州,继续西行。”
张忠亮面露一丝惊讶之色,“这就走,何不多住几天?兰州可是还有不少的好地方,你还没有逛到呢!”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一连叨扰数日,我也该走了。”
张忠亮笑呵呵的说道:“灵观先生如此说话,可就见外了。改天我若去了洛阳,我可不会像你这般客气!”
萧珪笑而点头,“真到了那一天,张大夫定要记得提前通知于我。好让我做好准备,以尽地主之谊。”
“好说,好说。”张忠亮笑呵呵的说道,“你仍是准备,继续西行?”
萧珪点了点头。
张忠亮说道:“再往西去,便是河西节度的治下了。河西节度使牛仙客,早年曾经是萧老相公的心腹爱将。这些年来,正是因为萧老相公的大力提拔,牛仙客才步步高升,成为一任封疆大吏。有这样的一层关系在,你若去了河西,牛仙客必定对你盛情款待。”
萧珪笑了一笑,说道:“我此行出来,可不全是为了游山玩水。说实话,我更愿意自己随意的走一走,不想惊动牛仙客。”
“那恐怕做不到。”张忠亮笑道,“实不瞒你,我早与牛仙客通过书信了,他已经知道你的行踪。他还反复叮嘱,务必要我确保,将你安全送到凉州。他会派人,在那边做好接应。”
萧珪苦笑了一声,“张大夫,这又是何苦。我只是出门游学而已,哪能如此张扬一路搅扰呢?”
张忠亮笑道:“灵观先生,你就莫要推辞了。如果招呼不周,改天我们去了京城,可不敢去面见萧老相公。万一你在我们的治下有了一点什么闪失,就算圣人宽宏大量不予计较,公主殿下也会要扒了我们的皮呀!”
萧珪轻叹了一声,面带笑容的点了点头,“好吧!那就劳烦张大夫,派人护送我们一行,去往凉州了。”
张忠亮笑而点头,“这才对嘛!——老夫就再给何冲加派一百铁骑,一路护送你们,直抵凉州。”
萧珪施礼而拜,“多谢张
大夫!”
再又闲谈了片刻之后,萧珪便告辞而去。何冲的麾下又添了一百骑,跟着萧珪一同离开张府回往客店。
张忠亮亲自送了萧珪出府,站在府门处,目送他的马车走远。
“哎,总算是走了!还好没有惹出大的乱子!”
张忠亮如释重负的长吁了好几口气,自言自语道:“牛仙客,现在轮到你了。这位小祖宗可不好惹,你赶紧自求多福吧!”
客店的门口,裴蒙依旧跪在地那里,似乎没有移动过。
萧珪依旧从他身边绕开走过,没有理他,直接去了楼上。
吃过晚饭以后,客店的老板过来结帐。他告诉萧珪,一直跪在门口的那个人已经跪得晕了过去。兵卒们未得号令,全都没有搭理他。但老板却有一些担心,可别闹出了人命,否则以后的生意可就没得做了。
萧珪听他这么说,便叫严文胜和邹宝树把裴蒙拖到了一间客房里。将他救醒之后,二人什么话都没说就走了。
这一夜,萧珪等人很早便就寝了,以备明日早起赶路。
裴蒙的房间里,却一直亮着灯。
清晨,萧珪等人全都早起,各自吃过了早餐准备出发。
裴蒙又跪在了客店的大门口。
萧珪从他身边走过,看都没有看他一眼,直接朝着马车走去。
裴蒙急忙喊道:“萧先生,我知道错了!请求先生,给我一次改过自新的机会!”
萧珪没有停留登上了马车,撩开车窗对他说道:“知错能改,善莫大蔫。但我身边确实不需要你这样的人,你去另谋高就吧!”
说完,萧珪就放下了车帘,不再理会于他了。
裴蒙还想辩解几句,刚好虎牙从他身边经过,对他沉喝了一声,“别喊了!你又不是没本事,在哪不能讨个生活?何必死皮赖脸的跟着我们!”
裴蒙被她骂得一脸通红,哑口无言。
红绸过来,把虎牙给拽走了。
裴蒙又看到了严文胜,一脸哀求的看着他,小声道:“严大侠,能不能替我,去向先生说个情?此去西域,在下对先生可是大有用处。”
严文胜停了一下脚步,弯下腰来小声说道:“裴兄,你确实很能干。但有一句老话,叫做宁缺勿滥。懂么?”
裴蒙说道:“难道我比岳文章还不如吗?先生都肯给他机会,为何我就不能?”
严文胜笑了一笑,说道:“岳文章是很坏,但他在先生面前,宁做真小人不当伪君子。这样的人,多少还有几